一個人時候喜歡獨自坐在樹林裡一陣天偷哭的二哥,再就是……再就是耳畔響起了那個人爽朗的笑聲,似乎在笑著說:“竺寒暄,你妹的,咋這麼漂亮捏,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
然後他就追,她就在前面跑,陽光炙熱的灑滿了她的全身,風在耳邊jī烈的吹過去,如同她還是小nv孩時千百次幻想的一樣,幸福安康,能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愛自己自己也愛的丈夫,可以不聰明但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孩子,可是就在她馬上就要裝作無力故意讓他撲倒為所yù;為的時候,天地鉅變——蒼白如雪,覆蓋了一切的美好和願望。
菩提寺中,爽朗憊懶的皇帝換了一副面具,彷彿瞬時間長大,一臉冷漠的站在她的面前,身後是無數身穿漆黑戰甲的大內禁軍,大唐帝國的王牌弩兵端著令人窒息的巨大冰冷的刺天弩,遙遙指向大哥、二哥、還有她,她倉皇的看過去,欣慰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遲疑和痛苦,可是他的手還是迅猛有力的揮了下去,甚至最後還嫌礙事,自己動手。
大股的血uā綻放在大哥一生培養的那三十六位死忠身上,菩提寺大火蔓延,夏夜的風溫暖的很,可竺寒暄那一刻,寧願甚麼也不想的死去,也不願看到他那雙孤寂絕情的雙眼,他曾經在她的身上死死的佔有征服憐愛,手掌那般大、那般有力,一點一點的讓她刻骨銘心的攀上了巔峰。
火光刺眼,彷彿有字深深的刻在上面。
那一夜,火光鮮血瀰漫了一個叫竺寒暄的可憐nv人的雙眼,蒼山如海,夕陽如血,她孤零零的被人遺棄,滿腳鮮血的走在曠野上,痛快死亡和掙扎求生不斷的在nv人腦海中徘徊,似乎想要將她整個人埋葬在其中,nv人很累,疲憊的無力,夏天的太陽太毒太辣了,竺寒暄合上雙目,她只是覺得自己要是死了就太對不起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了,死一個無辜的孩子沒甚麼,可他的孩子卻不能無辜的死,nv人倒下了,自始至終,nv人對李治震驚過、失望過、傷心過、恨過、怨過,卻從沒有停止愛過。
一個前隋公主,一個大唐皇帝,可不是冤孽嘛!
如果老天爺是有智慧的,那真的當得起人們對他的膜拜,這一出出的滑稽上演滑稽落幕,那麼jīng妙無雙,該需要多少淵博浩瀚的智慧和無聊的心思。
竺寒暄最終還是暈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也是個午後,夏雨剛剛停歇,燥熱褪盡,竺寒暄活下來了,所幸,在她胡思想的時候,一個nv人出現在自己面前,nv人扛著一把很大的馬刀,刀頭滴血,看著就一身煞氣,看人的眼神也讓人骨索然。
至今竺寒暄還記得那個和桃uā姐的對話,一個讓她重新快樂活下來的對話。
“你還真命大,”nv人道。“你大哥和大嫂被燒死了,二哥被斬首,自己懷著個孩子盯著烈日一個人在原野上獨行,居然差點殺死了張要離,臉è;不見一點蒼白,紅潤見光,你真是個幸福的nv人”
“不過是一個不肯放棄自己孩子的普通母親而已,你是誰?”
“我是誰?”nv人跟著反問了自己一句。
“我不想連救命恩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我還不了的,未來我孩子出世提我還,你也救了他一命。”
“那你要我如何感謝你呢,我們都是nv人,可不能以身相許了。“大劫過後,洗盡鉛華的nv人放佛一下子iōng藏萬頃bō濤,通明豁達太多了,一掃以往的憂鬱,些許俏皮。
“你猜猜?”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nv人冷哼一聲道:“我一個頭髮長的nv人,學那種狗屁不如的禿驢偽善行徑幹甚麼。”
竺寒暄道:“那妹妹就猜不到了,該不會姐姐喜歡nv人吧。”
nv人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