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的理由當然最充足。
現在他當然已經又躺在床上。
郭大路正在苦練倒吊著喝酒,他聽說喝酒有囚飲,甚至還有屍飲,所以已決心要把這吊飲練成。
這世上若是有人能用眼睛喝酒,就算只有一個人,他也決不會服輸得,好歹也要練得和那人一樣才停止。
林太平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用手抱著頭,也不知是在發怔?還是在想心事?他年紀看來比誰都輕,但心事卻比誰都重。
燕七又不知溜哪裡去了。這人的行動好象總是有點神秘兮兮,常常會一個溜出去躲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
夜似已很深,又似乎還很早。
有人說:“時間是萬物的主宰,只有時間才是永恆的。”這句話在這裡卻好象並不十分正確。
在這裡的人雖然不會利用時間,卻也決不做時間的奴隸。
郭大路喝完了第三碗酒的時候,林太平突然從石階上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很興奮,也很嚴肅,就好象決勝千里的大將要對他的屬下,宣佈一項極重要的戰策時的表情一樣。
只不過無論表情多嚴肅的人,假如你倒著去看,他那樣子也會變得很滑稽的,郭大路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幾乎忍不住噴了出來。
林太平道:“我有話要說。”郭大路忍住笑道:“我看得出來。”林太平道:“這城裡有個人,不但武功很高,而且還會易容術、縮骨法,曾經做過很多宗令官府頭疼的案子。”郭大路眨眨眼,道:“這件事好象並不只你一個人知道,我好象也聽說過。”林太平道:“不但你知道,酸梅湯也知道。”郭大路道:“哦?”林太平道:“她不但知道,而且還一定跟這個人有仇。”郭大路道:“有仇?”林太平道:“不過她也跟我們一樣,只知道這個人藏在城裡,卻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用什麼身份作掩護?她雖然想找他報仇,卻找不著,所以……”郭大路忽然覺得他不象剛才那麼可愛了,一個跟斗翻下來,道:“所以怎麼樣?”林太平道:“所以她就想法子要別人代她把這人找出來。”郭大路道:“她當然知道天下最會找人的就是棍子和金毛獅子狗。”林太平道:“她還知道他們都已到了附近,所以就先想法子去通風報信,讓他們知道:這為名賊就藏在城裡。”郭大路道:“然後她自己再到這城裡來,一夜間做下十七八件無頭案,而且還故意模仿那名賊作案的手法,讓棍子和金毛獅子狗認定這些案子都是他做的。”林太平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一點。”郭大路道:“最重要的是什麼?”林太平道:“她這麼樣一做,棍子和金毛獅子狗才能確定這位名賊的確是在城裡,才會認真找。
象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自然決不會為了一點捕風捉影的訊息就賣力的。”郭大路道:“但她還有個問題。”林太平道:“她的問題就是得手的贓物一時既不能脫手,也沒法子運出去,因為她知道棍子和獅子狗已經來了。”郭大路道:“不錯,這種又惹眼、又燙手的東西,就算要藏起來都不容易。”林太平道:“非但不容易,而且還的頗費功夫,所以……”郭大路苦笑道:“所以,她就要找個人代她藏這些東西,可是她為什麼誰都不去找,偏偏找上了我呢?”林太平道:“她當然知道你就住在這裡,也知道這個地方連鬼都不想來的,把賊贓藏在這裡,就好象……”郭大路道:“就好象把酒藏在肚子裡一樣的安全可靠。”王動忽然道:“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郭大路道:“哦?”王動道:“最重要的是,她找來做這種事的人,一定要是個做事馬馬虎虎,看到阿貓阿狗都會去交朋友的糊塗蟲。”王動非但不動,也很少說話。
他說的話往往就是結論。
但這次下結論的人卻不是他,是郭大路自己。
郭大路嘆了口氣,苦笑道:“看到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