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張凝是願意嫁給他的。
“我願意!”
張凝話音剛落,來賓又響起了一陣更加喧鬧的掌聲,張凝的視線穿過喧囂的人群,看見了父母溢滿淚水不再年輕的臉龐,看見了親朋好友真誠的祝福,也看見了突然奔到臺上的文小芝。
只是幾個月未見,張凝甚至有點認不出來眼前瘦骨嶙峋老態盡顯的女子,竟是隔壁房間那個風姿卓越,豐腴美麗的女孩子。
此時此刻的文小芝,頭髮乾枯凌亂,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窩深陷,面容愁苦,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張凝,語無倫次,“張法官,張法官,你不能嫁給他,他是要娶我的,顧冰說過只要我給他生了兒子他就會娶我的,你不可以嫁給他,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不不不……你不知道,你也不瞭解,你做不了他的妻子的,他們也不會同意你做阿嫂的,只有我,只有我有資格做阿嫂的,你相信我,他娶你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不要嫁給他,你嫁給他沒有好下場的,你要相信我,只有我,只有我有這個資格……”
安靜的會客廳突然響起來一陣腳步聲,三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上前捂住了文小芝的嘴巴,按住她的手腳,將她拖了下來。
被拖下臺的文小芝掙脫了黑衣人,仍然無休無止的嘶喊,“……張凝,他娶你是因為你長得像梅櫻,他就是個魔鬼,混蛋,會遭報應的,你不能嫁給他,不要……”
傻愣在一旁的司儀也被這陣勢嚇住了,搞不清楚這是唱的哪一齣?舊情人來鬧場?不過也虧得他經驗豐富,見過大場面,現場的氣氛在他舌如蓮花的轉圜下又被炒熱了。
據說小柳在她的婚禮上喝醉了,最後是周小娟送他回去的,第二天兩人就確定了男女關係,大家紛紛猜測前一晚發生了什麼?
據說劉偉忠也在她的婚禮上喝醉了,最後扯著沈銘東說了一堆的話,罵了張凝幾句不識好歹,後來回去的路上就被人給打了個鼻青臉腫,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來上班。
據說沈銘東也喝醉了,別人敬的酒,來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只是不像劉偉忠那麼聒噪,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喝酒。
他們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張凝根本就無暇關注,不知道是因為沈銘東和文小芝的特別提醒,還是因為自己的神經質,張凝越來越覺得顧湛的神秘和詭異了。
他們兩都說的很對,她對自己的枕邊人,自己的丈夫確實一無所知,一點都不瞭解。
他只說自己開了一個小公司,卻整日閒置在家裡,不用朝九晚五的上下班。
他說他在西港也有產業,張凝不知道他所謂的產業有多大,卻知道他出手很闊綽,家裡當擺設的花瓶字畫,竟然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珍品。
從西港請來的專門負責生產的朱醫生,她只道是位名醫罷了。有次在網路上竟然看到了他的報道,張凝這才知道朱醫生竟然是西港有名的婦科聖手,只接待西港的權貴名流,顧湛竟然能將朱醫生單獨請來錦城。
他只說一個小公司的老闆,卻養了一堆的黑衣人駐紮在樓下。她有次聽到隔壁書房有響動,開啟門卻看到劉叔在裡面,後來有次她開啟了書房的密道下了樓。
他給父母的彩禮和兩百萬現金,他說是他做正當生意賺來的,可她卻摸到了他右手虎口處厚厚的老繭,那樣磨出來的老繭,她在刑偵隊的許多人手上都見到過,那是常年握槍磨出來的。
如果這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釋成只是她懷孕後的臆想症,那麼,那天發生的事,她親眼所見的事情,她沒法說服自己,只是她神經質產生的幻覺。
如果不是毛小姐主動來找自己,張凝或許不會刻意地去找毛小姐。
那天是週末,天氣很不錯,張凝想到樓下去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