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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遲衡來看過地形,此處最宜大軍紮營,進可攻石城,退可據地利。
兩人才勒住韁繩。
遲衡胯|下的雪青馬感受到征戰的雲湧風飛,屢屢要凌空飛出去,被遲衡勒住了韁繩:“昨天忘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因咱們進攻石城,圍攻漁水城的壘州軍已撤下,全部都往石城這邊援助來了——駐守漁水城的容越,終於可以歇下了。”
那個曾悠悠然臥於白石上垂釣的男子,失去了隱逸,但成就良將一個,想想也很值得欣慰。
岑破荊點頭:“咱們這算圍魏救趙不?容越不錯,不僅數次擊退壘州軍一撥一撥的攻擊,而且還反守為攻,幾次攻到嵬城之下。他手下那三個千總也十分得力——你的眼光還行,挑的人都靠譜。”
“凌罕守著木子縣,容越守著漁水城,因了他倆咱們才能後顧無憂。現今,咱們兵臨城下,駱驚寒和他手下的將領們肯定是要保石城的,所以,這兩城暫時是安寧了——將容越叫回來吧?”
“和我想的一樣。”
相視一笑,遲衡揚起頭:“容小子……放在身邊盡惹是生非讓人操心,扔出去不管不顧,長得反而還旺,這是什麼毛病?”
“別這麼老氣橫秋行不,你比他小兩月吧!”
“出紫星臺前容小子就沒長大過,生生給嬌慣壞了,你是沒見過他在師父和師兄面前那得寵和得意勁。想當初,咱們在苦茲郡,我恨不能把他栓在褲腰帶上,帶兵作戰,絕不許能離我百步,一不見他人影我就慌得不行,生怕他有個閃失。”遲衡自己都笑了。
岑破荊不以為然:“容小子經打經摔,怕什麼!”
“可不是,人就得狠心才行——後來我要跟花雁隨求兵求糧,把他撂在武知一多個月。回來一看,驚喜得不行,他竟然也知道去招兵,帶兵帶得也很有模有樣。在後來攻打木子縣和漁水城,也能獨當一面,我才徹底放下心來。”
岑破荊不屑:“你要是早放手,他早好了。”
遲衡會心一笑:“騎上馬,扶一程,我這也算是心意都盡到了,於心無愧。”雖然容越無論如何也是成不了莊期那樣的“仙人”,終究是自己把他拽到了紅塵亂世裡。
“就你想得多!”
二人同時仰望石城,岑破荊感慨:“真高!”
遲衡眯起眼睛,馬鞭遙指前方:“石城只有倚此高峻地勢才得以自保。石城背後的石山,不可攀巖,即使奪下也無濟於事。”
“的確如此。”
因天色陰沉,烏雲下壓,襯得石城高峻入雲一般肅穆。
將各路軍營分別安頓好後,遲衡找到古照川。古照川正凝思,手側是一個棋盤,不知是待誰來。
遲衡開門見山。
“古代個,前一陣子,我們散播了一些‘駱氏十年今日必亡’的謠言,不知成效如何?”
古照川一指凳子,示意他坐下,莞爾:“你不必擔心,我都安排好了。從金林出征之前那些人火上澆油,石城內已無人不知,駱驚寒甚至下令嚴禁流言惑眾,如有違者,斬——足以可見成效之好。而且,我已將風引向駱驚寒和駱無愚當年的嫡庶之爭上,想來,生性多疑的駱驚寒會更加警惕猜疑,而駱無愚對弟弟的鉗制應會更加惱怒。”
離間計,殺人於無形。
“以駱無愚相對剛直的性格,又受了多年的壓制,兵臨城下,肯定會爆發。還有,如果你們對陣上了駱無愚,一定不要硬拼,而要避開,讓他無處下手。見此情形,駱驚寒少不了會疑心的,只要他們兄弟一亂,石城就好辦了。”
遲衡深吸一口氣:“好的。”
他早該料到,正面交鋒看,岑破荊霍斥上;陽謀,自己和溫雲白來;陰謀,則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