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必然早已安排。霍斥近兩年早就苦於囿於夷山無處施展拳腳,古照川又何嘗不是,他的本事不該僅僅繞著夷山而已。
照此情形,霍斥投靠顏王軍指日可待。
“你對進攻石城有何打算?”古照川見他陷入沉默,問道。
“如今,兩軍勢均力敵,石城又仰仗地利,快攻肯定難。我和岑破荊商量了一下,圍而不攻。”
古照川若有所思:“怎麼個圍而不攻?”
“石城地勢如此之高,且不說攻,只接近都很難。所以只圍,探一探石城的深淺。適時挑釁,石城將領若出兵則佳,不出兵,我們就以逸待勞,絕不主動去進攻石城——以石城的絕對地利,進攻就是折損兵力和士氣。”遲衡說得從容,很隨意地拿起一顆白棋子,放在棋盤中央,“倘若這是石城,顏王軍將分出三步:一就是先鋒騎兵,將由岑破荊和我輪流率兵,主要是挑釁,意欲引出石城一波一波的攻擊。二就是伏兵,由容越引兵。一旦石城兵士被引出城,與我們交鋒,立刻或迂迴或包抄,務必讓石城有出無回,如此幾次,石城士兵必低落無疑。”
說罷,在白棋周邊圍上了三四顆黑棋。
剎那白棋四面埋伏,形勢緊張。
遲衡又捻起了兩顆黑子,一顆擺在白棋的西邊,一顆擺在白棋的北邊:“由西至東,我們將鋪路而上,可減輕進攻時的地勢之威脅,亦可令圍攻之勢看上去越來越緊迫,讓駱驚寒坐立難安。”
古照川皺眉:“很是勞民,而且收效甚微。”
“古大哥別急。這條路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攻擊在北邊,顏王軍將連夜挖地渠,接近石城,算是暗度陳倉之計——這法子雖然艱辛,但最終可運送大量兵士接近石城。”
古照川心下一算:“得挖兩三個月吧?那時候的天氣,只怕兵士受不了。”正是最熱的三伏天,只怕沒等打戰,顏王軍自己先得趴下去了。
遲衡笑:“只需一個月餘。古大哥若親自去探過北邊的土就知道了,看似石頭遍佈,其實常年下雨土地鬆軟。”
古照川一喜:“若此極好,北邊樹多,可掩蓋地下的動靜。”
117一一七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遲衡繼續說:“石城只要據守一城;不出兵的話我們就無可奈何;所以;計謀、排陣根本無用武之地。因此;圍而不攻;旨在施壓。駱驚寒已連失四城一關,又兵臨城下;肯定是扛不住的。”
“圍而不攻;拼的就是糧草。”
遲衡笑:“這個無需擔心,咱們有四城在手,取之不盡。該擔心糧草的是駱驚寒,這一圍;他們能挺三月、半年;還能挺得過一年、三年?”這又是讓駱驚寒寢食難安的事。
古照川思索了一下。
執起白棋子;在黑棋子旁圍了一圈:“這些是壘州其餘各城的援兵,你準備怎麼辦?”
遲衡拿掉西邊和東邊的白棋子:“西邊除了顏王軍,再無援兵可入;東邊是石山,他們要援也得繞過山;所以,需要抵禦的,只是從北面和南面來的援兵而已。南面的城池多地處偏遠,來的也是疲兵,我會派一個將領駐守南面,來多少打多少;最堪憂慮的應當是北面,北有嵬城等三個大城池,離得又近——所以,唯有霍大哥和你在北面駐守,我們才能放心去攻石城。”
“原來壓軸的話在最後面。”古照川捻起一顆黑子,笑道,“顏王軍所處之地,均是以靜制動的;而北面諸城強悍,但凡攻來都是不折不扣的血戰,我們夷山軍所在的地方分明就是肉盾。”
遲衡鎮靜地說:“石城的反擊必然兇悍,所以我和岑破荊須在最前鋒,儘量引出及耗損駱驚寒的兵力。倘若顏王軍既要攻擊石城,又要抵禦北面援兵,只怕,兩面受敵、分|身乏術,遲早被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