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了。”星言立在家祠的門口,看著灰巖木刻,輕聲說著。
“是,縣裡上月便開始賣這塊地。屬下得到王爺的令,便去說要在此開林。前些日子,已經找人與官裡的講好了價錢。所以,這些天派人過來,也沒什麼麻煩。”金武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不瞞他,徑自便開了口。
星言不語。這種事實在是平常的緊。皇帝自然不會做的這麼絕,要挖人先骨,挫骨揚灰。畢竟只是忌憚馭者之力。但沒有刻骨深仇,根本不需要理會這些。只是下面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點官奉哪夠他們享樂?他們這下一跑,定是更無在綴錦翻身之日了,這大片的地方,與其留給死人睡。不如翻手出錢來地更痛快!
傾絕微微眯了眼。這種事不稀奇。所以寧揚當初說他們碧丹家的陵寢仍存的話,他就根本什麼也沒提,只是早早讓他過去瞧。墨虛家從被皇上軟禁到出逃凌佩,前後不到一年地時間,這塊地已經讓縣裡拍賣了。一個小小的縣令敢做這樣地事,定是上面還有官官相護。一層一層剝下來,估計到了皇上那裡,便是一無所知。這樣算下來,那碧丹一族。早在綴錦消匿了十年不止。家族陵寢能存著才是怪事!還有京城的白夜,更不知該如何下手了。但這點傾絕卻沒過多擔憂,萬事起頭難。真是可以得馭死魂,不知道有多少秘密要翻出來曬太陽。黑暗與光明本來就是並行而存。他從不會被未知的惶恐而嚇倒。從來不會。“不去上柱香嗎?”傾絕看著星言的背影,忽然開
星言輕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必了,他來到這裡,便是要來打擾他們的寧靜。何必還要用那一縷清煙,謀得自己地心安?
“我只要墨虛雲光跟墨虛亦,金武的身份如果不暴露,我保證這裡依舊如故!”傾絕低語,既而便轉向金武:“帶路吧。”簡單明瞭,不再多言。
星言怔了一下,微微睨眼看他。唇角微抿,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不用再說。金武點頭:“墨虛亦生前沒有功名,沒有官職。所以墳墓平平,屬下已經著人動了,是衣冠並無屍身。”
“哦?”傾絕一行人,他們此時已經穿過三山圍拱的山道斜入,然後沿著湖畔淺道向更深幽之地而行。
“至於墨虛雲光,他生前封王,死後追封二等麟公。之前卻不見封土高冢,不見碑牌。屬下著人查探數日,發現其入口。便在這湖底!”金武指著身側的湖泊,這裡穀道之間仍有細流,山坡之上滿山野花。淺柳圍岸,草木豐沛,山中清幽,鳥鳴不絕,靜美非常。
“湖底?”不僅是傾絕,連星言都有些發呆了。他知道之前傾絕讓父親繪圖,所繪家祠陵園之地,將墨虛亦以及雲光的墓位標出。雲光是墨虛家最早的家祖,所生年代,距今已經有近二百年。他的墓圖,父親根本不能繪得詳盡,是因為,連父親也不清楚。至於亦,父親所繪的是真,但裡面只有衣冠,屍身成謎。不過顯然傾絕並未太多糾結於此,畢竟此時有所收穫,便是探得雲光的墓位。但是金武所探地雲光之墓,竟然說是在湖底?
“是在湖底,屬下已經著人打道先探,找到墓門。”金武說著,已經帶他們來到湖畔最南側的一處林地,這裡已經有人等著,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土堆,從土質地新鮮程度看來,是這幾天打地道所掘的。
“從這裡可以一直打到湖心,不過裡面氣重,雖然放了幾天,又點了火下去。但還是緩緩再下比較好。”金武低聲說著。
傾絕順著那個洞口向下望去,是一個一人多寬地深洞,黑漆漆地,似是極深。一眼竟瞧不見底,一條繩索放下去,一會子,便見繩動。馬上有人過來拉拽,然後拖上來一個揹著筐的,掩著鼻口地勞力,盛了滿滿一筐的土。
“打這樣的道需要小心,否則挖的太薄,容易水陷。而且屬下著人探過,這裡地底似有暗流,所以不敢打的太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