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得摟緊了妹妹,咬牙發誓,“若真有報應真有懲罰,我謝尚翊一人擔了就是,誰也害不得我妹妹!”
宜珈接到謝家的求救信,心裡驀地一涼,世事無常,世態炎涼,這句話她在短短几月內竟經歷了數次!她摺好信,略整衣冠,便往謝氏院子走去,路上眼淚不聽使喚的滴落下來。外祖母的笑容她還記憶深刻,她明明說過,會和外公一道兒看她長大成人,兒孫滿堂,一轉眼卻背上行囊獨自離去。宜珈心裡知道,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謝湛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她也知道,一個為國為民而死的祖輩的分量和名望對於謝湛的子孫來說,遠遠高於一個破敗伯爵府安享天年的伯爵。謝家倒了,謝湛便用鮮血和性命重新把這個家個扶起來,他要給子孫後代一個榮耀驕傲的身份!知道這一切才更令宜珈悲痛,她不願自己未來的幸福建立在祖父母的犧牲之上!
謝氏靜靜的聽完了一切,冷靜的吩咐下人為她換上衣衫,帶上宜珈和一眾丫鬟浩浩湯湯往謝家前去。一路上,謝氏沉默寡言,宜珈緊緊握著母親的手,謝氏身子仍未大好,宜珈心裡既牽掛著祖父母,又擔心謝氏的身體,兩番交割萬分難受。
伯爵府正堂裡,冰人劉婆子正和謝尚翊唇槍舌劍,謝尚翊不過一個溫潤書生,很快便不敵臉皮賽過城牆的劉婆子,氣得尚翊臉色發白,話都說不出來。
“哎呦,我說謝家小公子吶,這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沒娶親的公子哥跟著瞎摻乎什麼勁?!”
劉婆子朝尚翊揮著帕子,嘲笑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謝家父母流放伊犁,這會兒不知在哪條路上走著呢,恰巧老爺子夫婦也不在,如今謝家一盤散沙,又有長信伯在背後支援,劉婆子膽子大了去了。
謝尚翊氣得發抖,罵道,“無知婦人,你難道不知長兄如父麼?”
劉婆子斜眼膩了他一眼,嗤笑道,“婆子我是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這話說的是沒了爹媽的孩子,莫不是謝公子在咒自家老子娘?哎呦喂,難怪謝家現在沒人咯,當年平鎏侯府多大的名頭哦,說出去誰不敬三分,如今,嘖嘖嘖……”劉婆子配合的上上下下掃了謝尚翊幾眼,一臉鄙夷的神情只有好不是睜眼瞎誰都一目瞭然。
“誰說謝家沒人了?!”沉重的女聲從劉婆子身後傳來,劉婆子轉過身,笑容還來不及撤去,只見門口離著位錦衣貴婦,那貴婦不怒而自威,一個眼神斜來竟叫劉婆子不自主地抖了抖。
劉婆子眼前閃過長信伯的重金酬謝,又想到謝家早已無人,她挺了挺胸,質問道,“爾等何人?這是長信伯鄭家和三等伯謝家的家事,無關人等速速退去。”
謝氏冷哼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根本不去搭理劉婆子,劉婆子惱羞成怒,挽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還未走到謝氏跟前,便叫耿媽媽一胳膊推了出去,一個不留神栽倒在地上。
耿媽媽俯視地上的劉婆子,正聲說道,“我們太太乃平鎏侯謝湛嫡出長女、孟子六十一代孫嫡妻、鎮西將軍符紀霖岳母、新科探花郎生母、謝家小姐嫡親姑母是也。如何不能理謝家之事?!”
82生無緣
“謝家的事,我們太太如何不能管?”耿媽媽目光直向劉婆子刺去,劉婆子嘴皮子開了又合,終是沒說出個不字。
宜珈攙著謝氏步入正堂,謝氏捱了左首第一個位置坐下,宜珈退一步站在她身後,母女倆並一眾奴僕竟是一眼都沒瞅那劉婆子,謝尚翊兄妹有了主心骨,也默默挨著宜珈站到謝氏身後。
劉婆子見謝氏氣勢十足,心頭萎了一萎,陪笑著說道,“原來夫人是自家人,婆子我有眼不識泰山,夫人別見怪,別見怪啊。”
謝氏自管自喝著茶,並不理她,劉婆子又鬧了個沒臉,再厚的臉皮也經不住燒起來,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