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喊叫。“看在上帝的面上,先生,不要喊人!先生,不要喊人!這完全是多餘的!您不能趕我出去!……我不是那種人!我自己……先生,這事情是一場誤會!我馬上向您解釋,先生,”伊凡·安德列耶維奇痛哭流涕地說道,“這都是妻子,就是說不是我的妻子而是別人家的妻子,我沒有結過婚,我這麼……這是我的朋友,兒時的夥伴……”
“什麼兒時的夥伴!”老頭子一邊跺腳一邊叫喊。“您是小偷,是來偷東西的……不是兒時的夥伴……”
“不,不是小偷,先生。我的確是兒時的夥伴……我是無意之間犯下的錯誤,從另一個大門進來的。”
“對,我看見了,先生,我看您是從那個大門爬出來的!”
“先生,我不是那樣的人。您誤會了。我說您是完全誤會了,先生。您仔細瞧瞧我吧,好好看一看,您會從某些特徵和標記上看到,我不可能是小偷。先生!大人先生!”伊凡·安德列耶維奇交叉著兩手叫著,同時轉向年輕的太太。“您,太太,請您理解我……阿米什卡是我掐死的……不過,罪責不在我身上,我沒有責任……責任都得由妻子來負。我是個不幸的人,我在喝苦酒,活受罪!”
“對不起,您吃苦受罪,與我有什麼關係?也許您還不止吃一次苦頭呢。從您的情況來看,這是很顯然的。但是,您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先生?”老頭子大聲叫道,他激動得渾身顫抖,但從某些特徵和表現來看,他又確實相信伊凡·安德列耶維奇不可能是小偷。“我來問您,您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
您像強盜一樣……”
“我不是強盜,先生!我只是從另一個大門進來的,我確確實實不是強盜!這一切都是我愛吃醋造成的。我把事情的真相全告訴您,先生,坦坦白白地講,像講給自己的生身父親一樣,因為您年紀這麼大,我完全可以把您當成我父親。”
“怎麼年紀大?”
“先生!我莫非傷害了您?確實,這麼年輕的太太……和您的年紀……大人先生,看到這樣一對夫婦,真叫人高興,真叫人感到愉快……在這風華正茂,青春鼎盛的年紀……不過,請您別叫人來。……看在上帝的面上,不要叫人來……來人只會發笑的……我瞭解他們……也就是說。我不願意告訴他們,我和一些僕役認識,我也是有僕從的,大人,而且他們老是嘲笑……蠢驢!大人……我大概沒有弄錯,我是在與一位公爵談話吧……”
“不,我不是公爵,先生,我就是我。請您不必用大人的稱呼來討好我。您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先生?”
“大人,先生……請原諒,我以為您是大人,我仔細打量過……我認真思考過,這種事是屢見不鮮的。您很像科羅特科烏霍夫公爵,我曾經在我的朋友普吉列夫先生家有幸見過的……您看,我也認識一些公爵,也在我的熟人家見過其中的一位,您不能把我看作是您所想象的那種人。我不是小偷。大人,您千萬別叫人來。如果您叫人來,結果會怎樣呢?”
“您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太太大聲說道,“您到底是什麼人?”
“對,您是什麼人?”老頭子接著說道,“寶貝,我還以為是瓦西卡在我們床底下蹲著打噴嚏呢。原來卻是他。哎呀,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您到底是什麼人?快說呀!”
於是小老頭又在地毯上開始跺腳了。
“我不能說,大人!我在等您把話說完……我在恭聽您開俏皮的玩笑。至於說到我,那可是一段好笑的故事,大人!我全講給您聽。這可能不用講,也會很清楚的。也就是說,我想告訴您,您不用叫人來,大人!您對我的態度要好一點。至於我呆在床底下,那倒沒有什麼……我並沒有因此而失去自己的尊嚴。這是一場喜劇,大人!”伊凡·安德列耶維奇尖叫起來,同時帶著哀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