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是那裡有老鼠,要不就是老貓瓦西卡蹲在那裡。所以我聽到它老是在打噴嚏……瓦西卡今天不是感冒了嗎?”
“老老實實躺著別動!”青年人悄聲說道,“別老是翻身!它或許就不再往裡爬了。”
“先生,先生!您放開我的兩手!為什麼您老捏著不放呢?”
“噓!別出聲!”
“您可憐可憐我吧,青年人!它咬我的鼻子啦!您希望我丟掉鼻子嗎?”
接著就是搏鬥,後來伊凡·安德列耶維奇抽出了自己的手。小狗汪汪地直叫喚。突然,它停止了叫聲,緊接著發出一聲尖嚎。
“哎呀!”太太喊叫起來。
“壞東西!您在幹什麼?”青年人悄悄地說道,“您想把我們兩個人一起害死嗎?您為什麼去抓它?我的天哪,你會把小狗掐死的!別掐它,放開它!混蛋!您不知道做了這種事以後那女人的心會變成什麼樣呢!如果您掐死了她的小狗,那麼她一定會把我們兩個都出賣掉的。”
但是,伊凡·安德列耶維奇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他已經捉住小狗,出於自衛,他掐住了小狗的喉嚨,小狗慘叫一聲,就嚥了氣。
“我們糟了!”青年人悄悄說道。
“阿米什卡!阿米什卡!”太太叫起來了。“我的天哪!他們把我的阿米什卡搞成什麼樣子啦!阿米什卡!阿米什卡!ici(快來)!強盜!野蠻的傢伙!天哪,我要死啦!”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小老頭從圍椅上跳起來叫道,“您怎麼啦,我的寶貝!阿米什卡在這裡呢!阿米什卡,阿米什卡,阿米什卡!”小老頭狂叫著,同時用手指打著榧子,咂著嘴巴,想把小狗從床底下叫出來。“阿米什卡!來,這兒來!總不可能瓦西卡在那裡把它吃了吧。應該揍瓦西卡一下,我的朋友!它這個騙子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捱揍了。你看行麼?明天我去和普拉斯科維亞·扎哈里耶夫娜商量。我的天哪,我的朋友,你出什麼事啦?哎呀,你的臉色慘白!啊呀,來人哪!來人哪!”
於是小老頭在房裡跑了起來。
“壞蛋!強盜!”太太大叫著跌到了長沙發上。
“誰?誰?是什麼人?”老頭兒叫喊著。
“那裡有人,是外人!……在那裡,在床底下!啊,我的上帝!阿米什卡,阿米什卡!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哎呀,我的天啦,主呀!這是些什麼人呀!阿米什卡……不,來人哪,快來人哪!誰在那裡?”老頭兒叫著,抓起一支燭,彎著身子朝床底下望去。“是什麼人?來人哪,快來人哪!……”
伊凡·安德列耶維奇要死不活地躺在阿米什卡的屍體旁。不過,青年人卻在捕捉小老頭的每一個動作。突然,老頭子從另一方,靠著牆彎下身來了。就在這一眨眼之間,青年人從床底下爬出來,拔腿就跑。那時老頭子正在雙人床的另一邊尋找不速之客。
“天哪!”太太望著青年人悄悄說道,“您到底是什麼人?我還以為……”
“那個強盜還沒出來,”青年人悄悄說道,“他是弄死阿米什卡的罪犯!”
“哎呀!”太太驚叫了一聲。
但是,青年人已經從房裡消失了。
“哎呀!這裡有人。這裡是誰的一隻靴子!”老頭子抓住伊凡·安德列耶維奇的一條腿大聲叫了起來。
“兇手!兇手!”太太連連叫道,“啊,阿米!阿米!”
“快爬出來,快爬出來!”老頭兒一邊叫喊,一邊用兩隻腳在地毯上亂跺。“快爬出來,您到底是什麼人?快說,您是什麼人。天啦!一個多麼奇怪的人哪!”
“這是一批強盜!……”
“看在上帝的面上,看在上帝的面上!”伊凡·安德列耶維奇一邊往外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