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看看無事,馮虞與廚子跑堂又交代幾句,便打算回家了。剛出門便聽後頭有人叫喚:“馮掌櫃,馮兄弟,留步,留步——”
這誰啊?馮虞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這不錢老闆麼。
“喲,錢兄,多日不見,生意可好啊?”
“好,好,這可都託兄弟的福,那店牌一鎮,能不好嗎。”
“錢兄說笑了。這般急急喚住小弟有何貴幹哪?”
“呵呵,此處不是講話所在,馮兄弟,移步到我店中小坐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
進了恆善堂,錢萬才未在店堂中停留,卻將馮虞引入後院書房。兩人落座,上茶,錢萬才將僕從打發出去,這才說起正事。“馮兄弟,老哥有個事跟你打個商量。”
“哦,請講。”
“這個,不知道兄弟與梁公公那工坊,能否多多少少也給老哥供些貨?”
馮虞一聽嚇了一跳,他怎知曉這事?福州府這邊沒出過貨啊。“錢兄,你怎知曉我與梁公公有工坊的?”
第五十四章 寧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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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兄弟,你在京裡那些事,福州府這邊早已轟動了。要知道,在京師營生的閩商可不在少數,這等大事哪有不通訊息回來的道理。如今福州府的商家,你可算是這個了。”說著,錢萬才胖手一伸,挑起一隻大拇指。“工坊這一塊沒得說了,獨家絕藝冠蓋天下。還有大食堂,算是白手起家一夜成名吧,兄弟還得當今萬歲親賜飛魚服,單這一條便足以光宗耀祖了。”
這一番話說得馮虞臉通紅,連連擺手。事倒還都是這些事,只是這用詞太過些了。只怕沈萬三再世也就這麼幾句了。
“錢兄,這事小弟只怕有些為難。這磨漆畫坐起來最是磨人,產量極低的。如今,工坊已是官坊,每月出產多數供了朝廷,之前徽商又訂了一撥,如今已無餘力保著錢兄這頭了。”
“馮兄弟誤會了。我可不是每月定量,只是所需時能勻個三五件,再有便是一年定製幾件上好的。也不瞞兄弟,這些皆是拿了送人的,量雖不多,只是貨要好。”
“原來如此。這個麼,當無大礙。只是錢兄要貨,至少需提前兩個月告知小弟,否則只怕是排不過來。”
“這個好說。對了,眼下工坊那邊可有現貨?有幾件算幾件,價錢好說。”
馮虞想了想,說道:“現下工坊裡倒是有幾件,都不是好的。像樣些的全帶京師去了。要得急麼?”
“嘿嘿,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家中還有個立盤,試做時留下的,還算是精緻,給了你罷。還有兩三件差些的,一併與你好了。”
“這怎使得!”錢萬才大腦袋直晃,“如何能奪賢弟之愛。我再等兩月便是。”
馮虞一笑,“這算得什麼。工坊好歹也有我一份,家中想擺,回頭再拿了便是。錢兄只管拿去應急。莫要再推辭了,免得淡了情分。”
錢萬才大喜,立時從袖中取了張會票,說道:“你們那些寶貝京師的售價我也有數,這二千兩定金兄弟先拿了。回頭實價多少兄弟支會一聲,差的我再補上。”
“哪用得著這許多。”馮虞趕忙推了回去,“拍賣是拍賣,市價哪有這般高,錢兄回頭備五百兩銀子,三天後拿貨,如何?”
錢萬才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好!好!馮兄弟,愚兄這回可是欠下你個大人情了。別個就不說了,日後用得著愚兄之處,打發個人過來支會一聲就是。要不,今晚愚兄做東,請兄弟小酌幾杯,莫要推辭了。”說著,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