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不出空,就託了妻子吳嬸給秦氏送來檢視。
那麼這賬薄是外面傳進來的。既重要,得親自交給秦氏;又不至於過於重要,畢竟吳嬸並不是帶機密之物進來的最佳人選。
江雲昭心中疑惑,不動聲色地朝吳嬸望去,微微揚了揚下巴。
吳嬸會意,朝秦氏看了眼,見她正和前來問安的兩個少年說話,便用垂在身側的手指稍稍比劃了個‘二’字。
這倒是有些出乎江雲昭的預料了。
她本以為錢財上的問題,會與三房有關。沒想到卻是二房。
樓卿言和秦正軒恭敬地向秦氏請過安後,因著不方便在屋中多待,便轉去了江興源的書房。
江雲昭有心想知道事情發展,且有事要同秦氏說,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
吳嬸留下賬簿後,答了秦氏幾句話就退下了。
秦氏見屋中再無旁人,就邊翻閱著賬薄邊與趙氏繼續說起先前之事。
“依二嫂看,馬家的情形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然,她怎地需要讓自己鋪子暗賣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趙氏看一眼坐在一旁的江雲昭,暗暗驚奇秦氏說起這些事時居然不避諱孩子。
她詢問地望向秦氏。見秦氏微微頷首,曉得這是刻意為之,這才回道:“你可還記得馬家的長孫?以前看起來挺乖巧的一個孩子,現在愈發不成氣候。品行喜好,已與侯府的三老爺相差無幾。”
江三老爺正事不會,吃喝嫖賭無一不精。若是長孫行為似他……那麼家底並不甚豐厚的馬家可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秦氏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她這才問江雲昭道:“方才你說有事要講,是什麼事?”
江雲昭就將江雲珊所做所為細細說了。
先前出了此事的時候,已經有人來向秦氏等人回稟。
秦氏聽聞江雲昭已經過去,就沒再另遣人去解決。如今見江雲昭主動提起,她便說道:“你解決的法子還是不錯的。不過往後一定要記得‘小心’二字。須知此次有正軒和卿言護著你,你沒能被江雲珊抓傷。但是往後沒人護著時,你又該怎麼辦?”
江雲昭不知母親是何意思,試探著問道:“要動作迅速,好好躲開?”
“錯了。”秦氏緩緩說道:“下次,你需得多帶點人過去。她那邊有十五個,你便帶二十五、三十五個過去。分一些懲治那些個沒長眼的,剩下的全都留下來護著你。反正我們大房不缺人!”
江雲昭哪見過端莊嫻雅的母親說出這種話?當即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重重道了個“好”字。
“往後只要正軒在,有事就都叫上他。連自己妹子都護不好,算什麼哥哥?”大舅母羅氏說道:“這可好了。靜園那個的弟弟就在樓二麾下任職。以前樓二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沒少照應他。現在他家的姑娘砸了卿言的東西,那人還想在樓二手下安生討飯吃?可沒那麼容易!”
這個事情江雲昭倒不甚清楚。她只知馬氏的弟弟是在軍中任職的,到不知道正巧是樓卿言二叔的手下。
看到她驚奇的樣子,羅氏笑了,“昭兒還是太心軟了。如果是我,就直接讓她一次賠十倍。看她肉疼不肉疼!”
二舅母趙氏溫婉說道:“賠十倍?瞧他們如今的情形,怕是連一倍都要慢慢湊的。雙倍的話,連他們的皮都要剮一層下來。”
江雲昭怔了下。
賠不起?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倒也不錯……
樓卿言的那些東西,應當是不好湊齊的吧?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重重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是恨不得看他們賠光了、連買衣裳的銀子都沒有。哎呀,可惜我當時只說了雙倍賠,沒說明是要銀子還是要東西。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