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了三杯,她許是才吃了一口,故而只是帶著濃濃的酒香,並未飲醉。
紅霜卻是不同。她性子耿直,別人說喝一杯,她就真的一杯飲盡。這般幾輪下來,已經醉得發暈了。好在她口嚴,暈了後只是犯困和呵呵傻笑,一個字兒也不說。
江雲昭哭笑不得,讓個小丫鬟把紅霜扶到她屋裡睡了,這才細問蔻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開始還問不出什麼,後來奴婢們說著好話,又將先前三姑娘脾氣大讓人滾的那些話抱怨了一番,這才有人搭理奴婢。丫鬟們的意思,是三姑娘回來後,性子陰晴不定,忽好忽壞。那些婆子就光互相使眼色,也不開口。後來一個婆子脾氣躁,先提了一句,她們這才說了開來。”
說到這兒,蔻丹就有些遲疑。
江雲昭畢竟是還未出閣的姑娘家,那些話入了她的耳,到底不太好。
蔻丹這一停頓的功夫,江雲昭卻是發現了,便道:“你但說無妨。先前二嬸三嬸在咱們院子門口叫罵,我什麼糟心話沒聽過?還怕這一丁半點兒的?”
聽了她的話,蔻丹想到江雲珊那口無遮攔的噁心話語,斟酌了下,說道:“姑娘可還記得那日老夫人壽辰,三姑娘和三夫人進來的時候,互相不搭理的模樣麼?”
江雲昭回想了下,微微頷首。
蔻丹遲疑著說道:“那日三夫人看到三姑娘後,正好三姑娘有些犯惡心。三夫人便說,犯惡心的話要不然吃些酸瓜,好歹也能順順腸胃。她本是無心之語,三姑娘卻發了大脾氣,說那東西是懷孕之人吃的,三夫人那樣說她,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一句無心的話哪能惹了人這樣厭煩?況且,三夫人那句話,也是好心。
除非……是戳了人的痛腳……
江雲昭將那話反覆想了幾遍,越想越心驚,“難道三姐姐她……”
見江雲昭領會了其中含義,蔻丹暗暗鬆了口氣。
——那種事情,她對著江雲昭,當真有些無法直言。
如今既已說開,她便少了顧忌,將婆子和丫鬟的一些猜疑講與江雲昭聽。
江雲昭初時還有些不解,而後便將事情捋順了。
先前她還奇怪,為何江雲珊看到她與孟得勝走在一起,順口就能將那些噁心人的話語說出來。本只當她是被馬家人的粗俗給影響了,如今看來……卻是她自己遭遇過一些事情,到頭來,卻以為人人都像她一般不知檢點!
蔻丹看到江雲昭震驚不已的模樣,趕緊說道:“這些本不該講給姑娘聽,只是姑娘若是不知的話,便沒法子瞭解那人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奴婢這才……”
“無妨。”江雲昭緩緩舒了口氣,定定心神,說道:“她做那些事情時,人在外地,與侯府無關;如今已經分家,往後她如何行事,卻只是她家的事情了,牽連不到侯府。”
蔻丹輕輕道了聲“是”。
江雲昭思量了下,說道:“你拿些碎銀子分給那些婆子丫鬟,就說是賞給她們搬家用的銀子。再問問她們缺些什麼,若是要求不過分的話,稍微滿足一下。”
“姑娘這是為何……”
“我們越大方,就越顯得三姐姐小氣。待到搬過去後,丫鬟婆子們被她苛待的時候,少不得會想到侯府的種種好處,難免心生怨憤。”
怨憤積多了,便要尋個突破口。
到了那時,這些人必然要將江雲珊的醜事說與外人聽。
蔻丹思量了下,便曉得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立刻領命。臨去前,又將從那邊打探出來的另一件事說了。
“前段時間張嬸的夫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