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虛不著地的,眼前的拓跋殷不是個好應付的,城府極深,而最為讓她擔心的是,拓跋烈身旁的高伯彥,他或許會認出她來。
自她下了馬車來,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一位俊美倜儻的翩翩少年郎君風姿楚楚邁步而來,那一身大袖寬袍的晉服飄搖間更顯淑人君子之姿,雖然北魏人不比南晉,愛好清雅風流,看見孟洛之時卻也是不由地出神。
只有高伯彥自望見孟洛時便怔怔出神,隨著她越走越近,臉色越來越難看,到後來竟然已是面色鐵青,目光直直望著眼前的人,嘴唇微微抽動,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鎮定從容,溫文爾雅之態,他從喉嚨裡微微發顫,低低地喊出聲來:“你是孟……”
只是孟洛毫不理會他,恍如不識一般,卻是向著拓跋殷欠身一揖:“洛見過二殿下。”
拓跋殷望著孟洛,目光裡充滿了打量之意,眼前這小郎當日在拓跋烈府上曾經言辭咄咄逼得自己不得不為拓跋烈上奏正名,聽聞前一日拓跋衷登門討要,原以為必然會令得拓跋烈與拓跋衷為其反目,想不到卻是被這小郎使計驚走了拓跋衷,謀算又落空了。
這令得他不得不好好打量一番眼前這看似文弱的小郎,拓跋烈雖然勇武非常,擅行軍作戰,卻是並無太多心機,卻得了他的襄助,只怕日後會成大患。
“原來是洛郎,不必多禮了,快快請起。”拓跋殷換上一番親切的笑臉,道,“原本以為是三弟在馬車中,打算相見一番,豈料是洛郎。”
孟洛輕輕一笑:“洛奉命出府辦事,不想在此遇見二殿下,疏忽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拓跋殷言笑晏晏:“是我冒失了,不知就裡就命人相請,太過失禮。”他頓了頓,“殷仰慕洛郎才學膽氣,今日遇見,定要請洛郎到我府上小坐片刻,與洛郎把酒言歡。”
孟洛含笑欠身道:“二殿下盛情,洛敢不從命,只是今日奉命出府,只怕不敢耽誤,還請二殿下恕罪,改日再去王府拜見。”
拓跋殷倒也沒有惱怒,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也就不留洛郎了,你去吧。”
孟洛暗暗舒了口氣,輕輕欠了欠身,目光掃過一旁望著她面無人色的高伯彥,冷漠似是不相識一般,轉身回了馬車上,吩咐劉大郎:“快走,回王府去。”
直到馬車離那群人越來越遠,孟洛才覺得自己已經冷汗津津,無力地靠在馬車裡,方才高伯彥已經認出她來了,而拓跋殷眼中的打量和防備之意也讓她無法放下心來,恐怕之後又會有不少麻煩,還有王府裡的婉娘,只怕自己與拓跋烈都要倍加小心才是。
二皇子拓跋殷望著那架馬車走遠,卻是收起臉上的笑容,冷冷轉過頭問高伯彥:“方才伯彥看見這小郎之時,面色古怪,似是有什麼隱秘之事,卻是何事?”
高伯彥心頭一驚,忙抬頭望向拓跋殷,只見拓跋殷一副尋常的臉色,只是一雙鳳眼之中卻是冰冷的猜疑之色,他頓時大驚失色,忙滾鞍下馬,拜倒在拓跋殷跟前:“郎主,方才那洛郎極似彥在南晉之時相識的一位故人,只是……”
“只是什麼?”拓跋殷聽聞高伯彥竟然識得孟洛,頓時心中一喜,忙問道。
高伯彥躊躇地說道:“只是那故人卻是位女子,並且已經身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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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固執(為粉紅票加更)
“王府中有人假傳我的話,讓你去西苑!”拓跋烈臉色陰沉地可怕。
孟洛緩緩吐出一口氣:“只是洛不曾看清楚那僕從的長相,無法查出何人所為。”她並不多說,剩下的事該由拓跋烈去處理。
拓跋烈冷笑道:“知道西苑相馬之事,又能出入王府,自然只有王府裡的人才能如此。”他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