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鹿之綾十分堅持,封振也不好說什麼。
趁裡邊的工人不備,封振領著鹿之綾偷偷走進倉庫,站到有一大堆紙箱的後面。
鹿之綾默默收起手中的盲杖,她能聽出這個倉庫很大,每一樣貨落下時都發出震動牆邊的空曠聲音,有很多條的運輸帶,雜音很大。
工人很多,步子聲也很亂,但她能極快地從其中辨別出阿唐的腳步聲。
“唐哥。”
“唐哥。”
“唐哥,你昨晚辛苦了,我來我來。”
有幾個年輕的聲音靠近了阿唐,很是殷勤。
鹿之綾有些詫異,聽起來這裡的工作人員對阿唐更是尊敬,還搶著幹活,難道是阿唐升職了才會發那麼多工資?
這個念頭在她腦袋裡僅過了一下便被她否決。
雖然她沒什麼生活經驗,但按常理心算一下,超市的倉庫裡職位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結十來萬的工資。
“唐哥,這邊坐。”
“唐哥,喝水,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傷?
他身上有傷?
鹿之綾轉頭面向封振,封振的耳力沒她厲害,壓根聽不清在說什麼,自然也不知道回應什麼。
鹿之綾站在紙箱後面,心裡的疑竇越來越深。
她發現,阿唐在家裡不愛說話,在外面更不愛說話。
她站這半天,聽到的全是別人的聲音。
終於在又一段漫長的時間空白後,她聽到有人靠近阿唐。
“老闆。”
鹿之綾終於聽到阿唐的聲音,他的聲音冰冰冷冷的,沒什麼情緒起伏。
“阿唐啊,坐坐坐。”
老闆應該是個體重很大的胖子,坐下時都有動靜,操著一口當地口音喊,“都出去,我和阿唐有話談。”
聽到外面撤離的動靜,封振有些緊張地拉著鹿之綾躲藏好。
“砰!”
倉庫的大門被用力關上。
封振往外瞥一眼,只見那胖子老闆捏著根雪茄坐在那裡。
阿唐沒坐,就這麼站著。
“阿唐,這麼多兄弟裡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一年幫我最多的也是你。”
老闆說著又嘆一口氣,“不過你老闆我啊,最近算是走上絕路了。”
阿唐沒搭話。
老闆見怪不怪地繼續道,“你也知道,在我們k國這地都是有姓的,這江南的地不是姓阮就是姓裴,再不然就是賀龐廖羅那些……我這一塊小門小戶的地到了手裡,那就跟背上大罪一樣。”
“……”
“這一條風光街被阮家用盡手段開發得七七八八,還好,你老闆我有你在,硬是守到現在。”
老闆說著說著忽然惱起來,一把將手中的雪茄砸到地上,“結果他們跑去搞我老子,我老頭子七十多歲一身的病,現在一家醫院都不收,這麼下去他還能活幾天?”
聞言,站在一旁的阿唐神情平淡。
“阿唐,你再幫老闆一回。”
老闆站起來道。
“老闆要我做什麼?”
阿唐淡漠回應。
“聽說姓阮的最寶貝他那個小兒子,你想法子綁架了向阮家要錢,地我守不住,那我就要阮家狠狠出點血!”
老闆咬牙切齒地道。
鹿之綾聽著心下一驚,手腳逐漸變涼。
“不幹。”阿唐沒有一絲猶豫地拒絕。
鹿之綾的心微松。
“為什麼?”老闆不解。
阿唐站在一旁,一雙漆黑的眸沒什麼溫度,“阮家派人來騷擾幾波,我還回去幾波,暗地裡的事鬧不到警局。綁架,阮家不會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