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休,拿了錢我也要進去。”
鹿之綾站在原地,一張臉變得蒼白。
她終於知道阿唐的錢都是從哪裡來的了。
“事後我自會你替想法子跑路,退一萬步說,就算跑不掉,你只要在警方面前死守錢的下落,這錢就是咱們的!”
老闆拍不到他的肩膀,只能拍拍他的手臂,“我不拿你阿唐當外人,你四我六,怎麼樣?”
“不幹。”
見他態度這麼堅定,老闆的臉色不太好看,下一秒又笑起來,很是和氣地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怕進去,你是怕家裡那個小妹妹傷心難過吧?”
話落,整個倉庫陷進一陣死寂。
阿唐站在那裡,頎長的身形僵了兩秒。
下一刻,他緩緩抬起錯落著傷痕的一張臉,漆黑的眸陰戾如殺,老闆沒由來得感到一陣寒意,下意識地往後退,衣領已經被對方死死攥住。
阿唐下了死手,“你他媽跟蹤我?”
老闆被勒得面紅耳赤,當場窒息得連話都講不出來,他狂用眼神哀求。
鹿之綾有些緊張地攥住封振的袖子,正要出去,那邊阿唐似乎鬆了手,老闆大喘著氣道,“阿唐你別誤會,我看你常常要用大錢,想著你有困難不好說才想關心關心你。”
這套說辭阿唐自然不信。
他狠狠攥著對方的前襟,一個字一個字發狠地道,“你給我聽著,你他媽敢動我妹妹一下,我把你全家都宰了!一片肉一片肉剮下來餵你嘴裡!”
“……”
胖老闆的眼裡生出恐懼。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地能在阮家手下守這麼久了。
阿唐這人狠起來確實玩命,這人是真不玩笑。
說完,阿唐才鬆開手,轉身去搬貨,剛將紙箱搬起來,老闆又黏上去道,“阿唐,我真沒想過打你那個小妹妹的主意,不過她不是瞎了嗎?你就沒想過給她治治眼睛?”
“……”
年輕男人搬紙箱的動作一頓。
“你那妹妹才十幾歲吧,瞎一輩子得多痛苦,現在醫學昌明,只要你有錢,什麼事不能辦到?”
老闆繼續遊說,“那可是阮家,隨隨便便就能掏個一億幾千萬的,別說治個眼睛,給你妹妹換兩隻眼睛都夠了。”
阿唐把箱子搬到推車上,神色冷淡。
老闆見狀又要說,就聽到他不輕不重地道,“我想想。”
……
從超市回來,鹿之綾坐在古箏前,現在再摸上面的箏弦,她只覺得像刀片一樣鋒利割人。
她慢慢縮起雙腿提上來緊緊抱住,下巴抵在膝蓋上,一雙眼空洞且沒有焦距,眼淚無聲地淌下來。
她真的就是個沒用的包袱啊。
“小姐,要不等阿唐回來,我和他談談?”封振看著她這樣心焦如焚。
“封叔,我們去江北吧。”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