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明白了。”
駱心安展顏一笑,目光越發明亮,衝著老皇帝行了個禮,“陛下,按照巴隆大人的意思,既然只是比遠度,那麼奴才就一定可以做到,請陛下給奴才一次嘗試的機會。”
老皇帝看了一眼遠處坐在那裡帶著嘲諷笑意,等著看好戲的尼澤爾,點了點頭同意了駱心安的請求,反正連出題的喀什國都不阻攔,他當然更加樂見其成,更何況他還真是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駱心安到底憑什麼敢誇下這樣的海口。
這時,就看駱心安從背後拿出一根自己的箭,衝尼澤爾的方向走去。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為駱心安要跟尼澤爾再次纏鬥搶奪那把弓箭的時候,她卻只是站在尼澤爾剛才射箭的位置,看都沒看她手裡那把弓箭一眼,只是衝著天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一剎那間,聶暻一下子明白了駱心安在打什麼鬼主意,眼睛一下子亮了,端起茶杯悠然的啜了一口,擋住了嘴角那一抹上翹的笑意。
哨聲響徹整個跑馬場,只見一隻灰色的信鴿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展翅而來,從高空一下子俯衝過來,帶著翅膀扇動時發出的呼呼的風聲,猶如一道閃電,都沒等眾人看清楚,就已經穩穩的停在了駱心安的肩膀上,極其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駱心安抬手摸了摸它的翅膀,將自己那支箭綁在它腳腕上,點了一下它的腦袋,“小灰去吧,飛得越遠越好。”
小灰得令,帶著那支箭瞬間振開翅膀,一下子躍上空中,清脆的叫了幾聲,像是回應駱心安的指令一般,以極快的直衝雲霄,一轉眼的功夫已經飛出去很遠,超過尼澤爾射出的距離,幾下子就再也看不到蹤影。
駱心安挑眉一笑,衝著遠處整個看臺行了一個禮,朗聲道,“陛下,我做完了。”
全場直接愣住了,過了半響,在聶暻的一聲輕笑聲中,所有人才陡然回過神來。
聶暻無可奈何又頗為縱容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洛驍,笑著搖了搖頭,果然他的王妃跟他想到了一樣的辦法,甚至青出於藍,如果在沒有弓箭的情況下,換做是他也會選擇用這樣的另闢蹊徑的做法,但他大概沒有他的王妃想得這麼周到,還知道提前先問一下喀什國的規則,給自己留了大大一條後路,當真是精明又狡詐。
這時看臺上的所有人一片譁然,老皇帝和大晟在座的滿朝文武全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老皇帝摸著鬍子,頗為讚賞的眯起了眼睛,而坐在一邊的聶毅深深地看了駱心安一眼,眼裡炙熱的光芒更加刺目,駱心安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他自詡心高氣傲慣了,很少有看得上眼的東西,而這一次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這一招劍走偏鋒用的實在是漂亮。
一看這情形,尼澤爾直接倏地站了起來,甚至顧不上自己的肩傷,指著駱心安的?子罵道,“你這算什麼比試!分明是耍詐!”
駱心安失笑一聲,眨了眨眼,“公……哦不,是王子殿下。”
最後四個字她故意讀的很慢,像是嚇唬尼澤爾似的沉聲開口,“規則是你們喀什定的,奴才只是按規矩辦事,怎麼到您嘴裡又成了耍詐?之前您在奴才面前可不是這個態度。”
尼澤爾當然聽得懂她話裡的威脅,想到之前在樹林裡被這小太監動手動腳,她心裡的火就更加沒處撒,氣的臉都漲紅了,“放屁!你連弓箭都沒用,算什麼按規矩辦事!?不是我這把弓箭射出來的長箭就算飛再遠,成績也不作數!”
駱心安一指旁邊的巴隆,“殿下,您傷的可不是腦子,怎麼這會兒卻糊塗了?剛才比試之前,奴才可是特意又問了一遍巴隆大人,他親口說這一場比賽只比遠度,不比其他,這話您不也是親耳聽到的嗎?”
“更何況,巴隆大人剛才就說了,只要‘搶到弓箭回到這裡’就作數,沒有說最終弓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