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褲腿上全是泥點子。
“害,那個王二漢也是,偏偏讓她媳婦挺著大肚子瞎跑什麼,出了事倒還怨上我們了不曾?”男人也是不客氣,哼唧兩聲,隨即拿起一旁的鋤頭,衝著來報信的男人一揚,“走,我倒要看看,他能玩什麼把戲,無非是想敲詐我們一筆錢。”
說完,他便氣呼呼的跟著男人往外邊走去。
被稱作村長的男人拄著柺杖,透過焊著木的窗戶縫往裡面看去。
床上縮成一團的女孩,感受到他的目光後,渾身一抖,隨後眼神兇狠的看著他,那模樣也著實嚇人。
“這煞星,若不是她的到來,這村子也不至於變得這麼不安生。”
這個村子不大,總共也就六十來號人,精壯的男人大部分去了外地做生意,獨留下一些老弱病殘,隨著近些年生意的不景氣,好多年輕人都回了鄉。
村子很窮,回到家的大部分人都在抱怨。
剛剛的男人是他侄兒,每逢聽見那些個回鄉的人抱怨就忍不住對著他們破口大罵一場。
他孃的,自己在外面乾的什麼生意不清楚!賺不到錢,就怪喝奶的娘沒生對地,這群狗東西除了嘴上會抱怨還能做什麼。
他的話落到左鄰右舍都刺耳,要不是看在村長的面上,他們早就跟他翻臉了。
如今來個煞星,就連他作為村長的面子都留不住。
“嗬,早該淹死你。”他吐了口痰,嘴上暗罵道,拄著柺杖也往外邊走去。
房間裡,聽得柺杖聲逐漸遠去,女孩才緩緩從床上跳下來,看見床底,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隨即就鑽了進去。
她將整個身子都蜷成一團,舒服的趴在床底眯眼,想來是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著木製小門嘎吱一聲,一隻腳踏進來。
這點動靜,她很快便驚醒過來,警惕的爬在床底,不動聲色的看著地上走進來的人。
她的腳很小,很乾淨,穿著布鞋,與之前見過的那些腳都不一樣,沒有什麼令人作嘔的汗味。
她的動作很小心,口中正輕輕喚著名字。
“淺淺…淺淺。”
看見床上沒人,她就下意識的趴下身子看向床底。
“嗨,你真的在這裡。”女孩歡快的聲音響起。
床下的人被她一嚇,她剛伸進去的手,就被她無情的抓了幾道槓。
女孩吃痛的收回手,眼中滿含淚水,但她還是忍住了沒哭。
“你不記得了我嗎?昨天是我放你出去的呀!”
她再次伸出手,看著她手臂的傷,床下的女孩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外面的女孩頓時急了,還以為她是在為王家媳婦的事而感到傷心。
“那件事你也別放在心上,王家媳婦早就沒孕了,那天我無意中看到,她在肚子裡填棉花呢,而且還跟有夫之婦在外面親親。”
床下的女孩歪著頭,顯然一副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這些話其實並不需要說,她什麼也不懂。
她無奈的笑了笑。
“倒真像只野貓,它們都說你是煞星,不給你取名字,那我就叫你淺淺吧。”
她曾經收養的一隻野貓,最後被村長髮現,然後打死了,丟在了後山坡上,那個死人洞裡。
她一直很怕去那裡。
“來,不怕,淺淺,我帶你出去。”說罷,她這次主動去抓她的手,可還沒碰著,突然其來響起一個男人的謾罵。
“沒娘養的,原來是你這賤貨放她出來。”
聽見這聲音,女孩渾身一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隻寬厚的手掌薅住頭髮,拖著走。
床下的女孩憤怒的望著眼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