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牧歌飛快地掠著,掠過一個又一個地山頭,直到天際的盡頭。
劍門關,絕壁斷離,在夜幕下變得越險峻。
冷靖掠至崖壁邊佇立片刻,從背上抽出長劍,縱身一躍,往雲際飛掠而去。或用腳蹬,或用劍頂,不時藉助崖壁之力,終於緩緩攀上斷崖。
夜風疾馳,長飛亂,逼得人難以睜眼。
冷靖解下長衫將牧歌裹住,慢慢走向崖壁另一端,縱身跳下,長劍劃過崖壁,火花四濺。
許久,二人終於輕飄飄落地。
細軟地黃沙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陡然間下沉了一尺。
冷靖躍起,將手放到唇邊用力一吹。
悠然一聲長鳴,如曠野中響起的笛聲,悠揚清脆。
原處緩緩跑來一道黑影,近前臥倒。
冷靖將牧歌輕輕放上駝背,拍拍駱駝,待它起身之後翻身躍上,漸漸遠去消失在月光下如雪原一般的沙漠之
………【第九十四章 沙漠中的夢境】………
歌揉揉腦袋,輕輕哼了聲,“嘶痛!”頭彷彿千便暈得難受。牧歌掙扎著爬起,掀起白色紗帳看到四面黃泥牆,心頭募地一驚,這不是南吳山莊的房間!神志登時清醒了幾分,跳下床猛地一個踉蹌撞上桌邊木椅滾翻在地。牧歌抹了把臉,吐去口中黃塵,低聲罵道:“你爺爺的,莫不是穿越到了黃土高坡!”
爬起身拍去身上黃土,跌跌撞撞往門口走去。
牧歌扒上門把手,甩了甩腦袋,頭重腳輕的感覺真是不爽,今後再是鬱悶也不該借酒澆愁。
拉開房門,一陣風沙捲來,逼得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退回到房中。
牧歌眨眨眼,擦去眼角溢位的眼淚,呆呆地站立片刻,忽的抬起手往自己臉上拍去,“疼!不是做夢。”
牧歌走到窗邊,伸出手指戳破窗戶紙,踮起腳往遠處望去,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再看不見任何顏色,心下大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不由地回想起那日所作的夢,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茫茫荒原,腳下踩著的只有軟軟的細沙,偶爾能踩中幾株枯草,每次都在見到一抹綠色時莫名地回到原處,想大聲呼喊卻現喉嚨裡塞滿了棉絮。
夢境莫非成真了!牧歌渾身泛起一陣涼意,尤其是想到當日在夢中見到的那一張張銀色面具,更是不由自已地開始抖。這裡不冷,確切地說還有些熱,遠處沙丘上的空氣似乎在慢慢凝固。但是牧歌卻覺得冷,幾乎是從頭冷到腳。
或許是夢,依舊在做夢!牧歌不斷地在心中安慰自己。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環視一圈,跑回到床邊,抽出龍吟劍從紗帳上割下一塊將臉包住,再次拉開房門。
牧歌深吸一口氣,抬腳跨了出去,黃沙細細的、軟軟的,一踩便陷下去一個腳印。
房子越來越遠,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風吹過,腳印漸漸變淡直到消失。
抬頭。終於看到了另外一種顏色。生命地顏色。黃沙遮不去湛藍。望著天。耳畔似乎迴盪起叮叮咚咚地泉水聲。牧歌舔了舔嘴唇。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走著。或許穿過這片沙丘就能看見綠葉。看見鮮花。看見湖水。
日頭漸升。腳下地沙子似乎越來越熱。漸漸地有些燙了。
牧歌彎下腰將手拄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嘴唇很乾。汗珠順著額頭、眉毛、鼻尖滴落到嘴唇上。鹹鹹地。好想喝水!
抬眼往遠處望去。依舊只是連綿不絕地黃色沙丘。竟連一根枯草都沒有!牧歌心慌了。從未像今日這般心慌。周圍地沙丘就像一隻只沉睡地猛獸。隨時都有可能獸性大。到那時或許連骨頭都會被啃噬得一乾二淨。
牧歌猛地轉身回頭望去。房子已經消失在一片黃色中。心陡然間一顫。瘋似地沿著腳印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