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呢?!腳印呢!”牧歌睜大雙眼緊緊地盯著沙面。額頭細汗一滴滴滾落。
“腳印沒了!”全身力氣彷彿在瞬間被抽空,跌跌撞撞地走去,是東、是南、是西還是北早已分不清楚,走,只知拼了命地往前走。
日上中天,身上水分似已蒸殆盡,牧歌軟軟地倒到地上,透過沙面升騰而起的熱氣,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團影子緩緩朝這邊走來,伸出手,拼命地將手伸出,“千魂,千魂……”
冷靖翻身跳下駝背,快步衝上前抱起牧歌,解下腰間掛著的牛皮水壺,將水緩緩注入牧歌嘴中。
許久,牧歌終於睜開了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不再那麼蒼白,緩緩啟唇道:“冷靖?”
冷靖淡淡地笑,“醒了。”
牧歌低頭一看,猛地嚇了一跳,不禁失聲低呼,“啊~”
“莫怕,只是駱駝,在此處它地作用可大了。”冷靖圈住牧歌,輕輕一笑。
牧歌抱住駝峰,扭了扭腰,紅著臉將身體靠上駝峰。二人的姿勢太過曖昧,當真有些不習慣。
冷靖微微一愣,目光驟然間變得黯淡無比,鬆開手笑笑,“可要抱緊了。”
“嗯。”牧歌輕輕應了聲,滿腹問,昨夜不是在南吳山莊麼?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來到這麼個尿不拉屎的地方,又為什麼會遇上冷靖?
駱駝走得極慢,步履平穩。牧歌趴在駝背上,身子跟著駱駝行進的節奏微微起伏著,心道:“騎駱駝或許比騎馬舒服多了。”一時間竟忘記了駱駝會跑,馬也是會走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牧歌回過頭問。
“西原。”冷靖淡淡回道。
“西原?”牧歌募地一驚,仔細想了想,呼吸陡然間一窒,轉頭盯著冷靖目光炯炯,“是你帶我來
冷靖靜靜地凝注著她,許久輕輕點了點頭。
“為何要帶我來!”牧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生氣,明明說過了不來西原,為何要擅作主張將自己弄到西原來。
冷靖看著她,目光微微一閃,幽幽笑道:“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牧歌一愣,心頭湧上絲絲暖意,語氣亦變得不再那麼生硬,“師父、師兄會保護我的。”
薄唇輕啟,欲言又止。
“你有苦衷?”牧歌試探著問。
冷靖點頭不語。
牧歌思量片刻,狠下心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無極門是我的家,師父、師兄、雲姨、師弟都是我地親人。不管是誰想要害他們,我都不會放過他,哪怕是拼命。”
倔強的小臉,堅定的眼神,冷漠的語氣,原來她心中地親人只有他們。冷靖垂下眼,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微笑,像是問她又像是在自問:“我不是你的親人麼?”
牧歌不忍再看他,轉頭望向前方,在心中默唸道:“你是冷清秋的親人,或許還是她的情人,我佔據了她的身子,是我欠你地。可是你若加害無極門中的任何一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替他們報仇。大不了我將冷清秋地身子還給你。”
“我想回中原。”牧歌望著一望無際的沙丘低聲道。
“不會送你回去。”冷靖輕聲回絕。
“我要回中原!”牧歌猛地回過頭盯著他冷冷道。
“留在西原,就當是我求你?”冷靖定定地凝注著她,如墨地眸子微微閃爍,蒼白的臉頰寫滿乞求。
牧歌愣住,看著他蒼白地嘴唇竟再難開口說出方才那句話。
“牧歌,留在西原。”冷靖低低重複著這句話。
牧歌驟然間收緊身子,“留在西原”這句話就像一柄銅錘狠狠地敲擊著她的心窩:“冷靖千方百計讓自己留在西原,必定是有原因的,他曾經說過中原不久就要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