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用鐮刀的傢伙,還十分厲害……”劉晴思索了一番,喃喃說道。“東嶺眾四天王之一的殺人鬼,'鐮蟲'漠飛麼?”
“嘿!”齊植聞言輕笑一聲,淡淡說道,“看來,那位謝大人似乎沒想著讓我軍逃到江對岸呢!”說著,他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劉晴,彷彿還在勸說她在夏口與周軍決一死戰。
那謝安……真打算在夏口與我軍決一死戰麼?
那一瞬間,劉晴腦海中轉過諸般念頭。
難道那傢伙連'圍三闕一'這個道理都不懂?他難道不知道。若是他派人鑿毀了自己所有的兵船,叫自己麾下四萬太平軍將士失去了最後的退路。被逼臨死反撲,而他而言也絕非是一件好事!
劉晴心中又驚又疑,畢竟在某方面說,她與謝安也有一些共同點,那就是愛惜麾下將士的性命,除非有把握。否則不輕易涉險。因此,劉晴實在不敢相信謝安竟然會冒著太平軍在陷入絕境後會臨死反撲的可能性,將她太平軍的最後一分生存機會截斷。
再說那傢伙不是還打算著渡江支援在南郡江陵的'八賢王'李賢麼?
若是在夏口與自己麾下太平軍惡鬥,拼得魚死網破,就算他最後僥倖勝了。還能有多少兵力去支援李賢?
那謝安應該不至於這般見識淺薄才對。
等等……
莫非那傢伙並不清楚江夏附近的戰船都被自己調到了夏口?
以為就算是毀了夏口的戰船,最多也只是逼自己去攻江夏?去奪江夏的戰船逃生?
他不會真以為江夏還有戰船吧?
劉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門。世事無常就體現在此,此前還暗暗自得自己提前一步小小算計了謝安一把的她,此刻卻為了這件事而暗暗傷神。
事實上,她猜對了,謝安吩咐漠飛前來夏口鑿船時,他還沒有率大梁兵進駐江夏,因此,根本不清楚江夏的舟船已被劉晴提前轉移到了夏口。是故,謝安覺得只要鑿毀了夏口的戰船,那麼太平軍為了渡江求生,勢必會去攻江夏。如此一來,他便可藉助江夏堅固的城池,與太平軍打上一場攻防戰,徹底困死、拖死太平軍。
畢竟後路被斷的可是太平軍,不是他麾下大梁軍,就算太平軍因為後路被斷而做困獸之鬥,臨死反撲,藉助江夏堅固的城牆,謝安也絲毫不擔憂麾下的大梁軍會損失多少。
可誰曾料想,後來謝安卻從江夏郡新的知府周涉口中得知了兵船轉移的事。因此,他這才急急忙忙率六萬大梁軍往夏口方向急趕。
畢竟夏口的戰船若是全部給漠飛鑿沉,那可就有違謝安此前的計劃了。
而在率兵來夏口的途中,謝安也已做好了與太平軍死戰的準備,儘管他實在不想這麼做。
糟糕,這可真是最惡劣的處境了……
劉晴在心中嘀咕著與謝安相似的話。
“楊峪,你率天府軍去,勢必要阻止漠飛!再不濟也要將其趕出我夏口軍營!——諸位將軍率先保證兵船安然無恙,不得有誤!”
“是!”帳內眾將紛紛抱拳。
此後,劉晴親筆寫了一封書信,吩咐心腹侍衛,叫他帶著此信等候下夏口路口,待大梁軍露面時,交給大梁軍主帥謝安。
'當真要戰?'
不得不說,當次日謝安受到信,瞧見這通篇只有四個字的書信時,他著實被嚇了一跳,被這四個字筆鋒中所飽含的那股決然的意味。(未完待續……)
第五十九章 鑿船之夜
——時間回溯到一刻之前——
是夜,昏昏暗暗,儘管夜空中還掛著那一彎殘月,但是卻無幾分月色能夠透過烏雲照射大地。
在夏口太平軍兵營,兩名在營地內站崗的太平軍士卒疲倦地打了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