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大軍已開始對冀京展開了猛攻。
想到深處,呂公撫摸著鬍鬚皺眉說道,“見死不救……這斷然不可能!換而言之,那支冀州兵,只是先鋒軍……謝小子與賢王殿下的大隊人馬,恐怕距離冀京還有一些日子,因此,遠處那位我方的騎將這才下令全軍勒馬觀望,不敢擅自與北疆大軍交兵,免得全軍覆沒……”
此言一出,城上眾人心中一沉。
要知道他們本以為冀州軍大部隊即將趕到冀京,心下狂喜,如今聽呂公這麼一說,希望頓時破滅,這彷彿從天國摔到地府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其實說句實話,只要他們仔細想想也能想到,冀州軍在兩月份的時候這才從荊州襄陽轉戰江東,對付伍衡的近十萬太平軍,怎麼可能能在如此緊促的時間內回援冀京?
“萬里遠襲……那位騎將好生了得!——應該是馬聃吧?此人善於掌騎兵,不遜色我東軍兒郎!”梁丘公出言稱讚著馬聃,變相著提醒周圍被莫名的希望矇蔽了雙目的眾人:此刻趕到冀京的,十有**就只有那一支冀州軍,而這一萬騎兵,實在很難對冀京的局勢造成什麼改變。
但凡是聽懂了梁丘公言下之意的人,原先臉上的笑容又逐漸消散地無影無蹤。要不怎麼說世事難料呢,馬聃軍的到來僅僅只是給冀京城牆上的守軍帶來了片刻的希望,旋即,這份希望便化作了更大的壓力與失望。
“看來關鍵還是在我冀京吶……”李壽深深吸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幾分苦笑。
“話也不是這麼說……”可能是注意到李壽心中的失望,梁丘公出言鼓勵道,“雖說那支馬聃軍因為兵力相差懸殊的關係,無法為我冀京起到什麼實質上的幫助,但是,此人的到來何嘗不是給了我等一個訊息?”
想來城牆上眾將也是心智機敏之輩,哪裡會聽不出梁丘公言下之意,頓時,笑容再度出現在他們臉龐上。
“梁丘公所言極是!”
“幸虧梁丘公一言點破吶!”
“可不是嘛!那馬聃將軍既然已抵達我冀京,可想而知,謝大人與賢王殿下的大隊人馬想必早已剿滅了江東的太平賊軍,此刻正在急速回援冀京的途中……”
“啊,末將猜測,頂多一月、半月,冀州軍的大隊人馬便能趕到,到那時,看北疆軍再敢圍攻我冀京!”
城牆上的將領們惡狠狠地抒發對北疆軍的不滿。
而就在這時,呂公雙眉一挑。驚訝說道,“咦?那位馬聃將軍……”
眾人心中不解,順著呂公的視線望去。駭然瞧見遠方的馬聃軍竟然做出了準備衝鋒的架勢。
'難不成,那位叫做馬聃的將軍竟打算用他麾下一萬騎兵去攻打有七八萬之眾的北疆大軍?!'
城牆上眾人見此倒吸一口涼氣,雖說冀州軍素來勇武,可北疆軍也絕非是烏合之眾,更有甚者,能將草原外戎打得被迫北遷數百里的北疆軍,論實力恐怕還要在冀州軍之上。
即便如此那馬聃竟然也敢率先攻打?他不想活了?
北池侯文欽見此皺了皺眉。沉聲喝道,“來人,祭令旗!——用旗語命令馬聃軍撤退!”
由此可見。文欽亦是一位著眼於大局的統兵將才,在時機不利的情況下,絲毫沒有要勉強馬聃軍不惜一切替冀京解圍的意思,倘若換做一般人。在這等局勢下。恐怕是就算馬聃軍全軍覆沒,也要令其攻打、拖延北疆大軍攻城的時間,哪怕只是拖延一小會。
但遺憾的是,馬聃軍絲毫沒有理睬冀京城頭上那十幾士卒手中的令旗,依舊是繼續朝著北疆大軍衝鋒,這讓文欽又氣又急。
想想也是,要知道馬聃、費國、廖立可並非是尋常的帶兵將領,他們擁有主帥謝安的授權。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擁有著可自行決定作戰或者撤兵的許可權。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