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與葉兒對視一眼,心裡都沉甸甸的。
王文遠的話別有深意……剛才表現出的感動,根本就是在演戲。
歐陽也起來勸王文遠,說大家都很忙,好容易才坐到一起吃頓飯,現在就算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可王文遠的酒勁上來後,誰的話也不聽。他抓起酒瓶砸向酒店的玻璃門。
祝童急忙一把護住葉兒,一把拉過歐陽。
“嘩啦!”一聲,玻璃門碎了,四處飛濺的玻璃片還是劃破了歐陽的手臂。
領班的身上也被紮了兩快玻璃片,一塊釘在高聳挺拔的胸前,一塊把她的腮部劃出一道血痕。使她用一種祝童聽不懂的語言尖叫著。
事情忽然鬧成這樣,王文遠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歐陽的手臂,不知道該說什麼。
酒店侍者圍在門口,外面已經開始報警了。
祝童打電話給黃海,讓他速來處理。
歐陽打電話給歐陽凡,讓海洋醫院來急救車,並準備手術。
酒店老闆來了,祝童沒等他開口就說:“兩條路,對抗……或者商量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辦法。”
“是啊是啊,請問幾位……”
“錢不是問題。”祝童看一眼領班;“她也不是問題。”
如此一分解,問題就顯得簡單了。
錢不是問題,老闆很快就計算出酒店的損失,即使他獅子大開口也不過喊出十萬價錢。這點錢在祝童看來算不得什麼。
領班的問題,祝童只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領班就止住哭號,不能置信的盯著他。
黃海來了,把昏沉沉的王文遠拉走。
“李先生,我很抱歉。”歐陽紅著臉說。
“你不必自責。“祝童對歐陽說:“他很聰明,不會鑽進一個牛角尖裡不出來。我相信,經過這次,他會真正的成熟起來。”
說是這樣說,祝童和歐陽都看清楚了。王文與臺海言類似,在專業領域是精明靈氣非凡的天才;但他很比臺海言驕傲,這種出自血脈的驕傲不允許他在一個騙子面前低頭。
剛才,他一直在壓抑自己,勉強自己。
這件事除非鬧大,王文遠才會知道受到真正的教訓。如今,只會帶給他一些挫折感而已。
但王文遠是黃海的人,而黃海在幫王向幀的處理一些很敏感的事物。他們都很清楚事情的輕重。現在正是王向幀的關鍵的時期,如果這件事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並加以利用,大家都吃不消。
蘇州,碎雪園。
下午,細雨。
井池雪美穿一套雪白淡藍花和服,跪坐在專門準備的茶臺前。
祝童陪著祝紅坐在系雲軒內,與梅葉一道看井池雪美小姐表演茶道。
井池雪美小姐長長的衣袖挽起在肘部,細嫩白皙的手臂操持著爐火。點、灼、洗、泡……舉止有度一絲不苟,她似乎沉浸在某種玄妙的神韻境界,每個動作都是那麼舒緩而優美,還有幾分說不出的雅緻。她展示的並非純正的日本茶道,而是一種古老而陌生的禮儀。
井池雪美將一杯氣撲鼻的液體捧獻到祝紅面前,梅葉得到了第二杯,祝童是第三杯。
“請指教。”井池雪美彎下腰,露出一節雪白修長的脖頸。
“好。”梅葉道;“雪美小姐深的茶道精髓,這樣的美茶,不飲就醉了。”
祝紅亦點頭稱許,輕輕啜飲兩口茶湯,微笑。
“這隻茶碗,好像值不少錢吧。”祝童不解風情地說。
井池雪美恭敬地說:“先生用的是含珠。”
“含珠。”祝童飲盡茶湯,果然看到茶碗內部有顆顆珍珠樣的玉色白斑。
“這隻叫什麼?”梅葉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