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收回成命?”
伏危垂眸一笑,隨即抬頭看她,已然沒了笑意:“侯府主母,可護你一生周全,有什麼身份能讓你太平過一生?”
“且以我的身份,若要強娶,你能拒絕?現如今我與你說明白箇中緣由,並未強娶,是讓你適應。”
伏危的話,也讓虞瀅認清現實。
是呀。
伏危是權臣,強娶她不過易事。
比起讓她做妾,這侯府主母確實是天差地別。
可在有選擇之下,她不可能嫁人,不可能因此被人監視一輩子。
可是,前提是不危及她的生命安危。
她看向伏危,暗暗說服自己,幸虧不是什麼糟老頭子,也不是貌醜的,而且還不是不需要履行夫妻義務的夫妻,往後也不用為生活奔波,有什麼不好?
虞瀅說服了自己識時務,不過只需片刻。
她低頭:“奴婢且聽侯爺的。”
伏危嘴角略一揚,隨即道:“回皇城後,先開醫館,再成婚。”
聞言,虞瀅暗暗又多加了一條好處——還可以有自己的事業。
怎麼越琢磨,越覺得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伏危見她沉思,臉色平了下來,眸色漸沉:“覺得我是壞人?”
虞瀅回神,看向他,隨而搖頭:“奴婢沒有這麼想。”
伏危:“我這已然算是威脅你了,且外頭皆傳我為成事而不擇手段,手上沾了無數條無辜人命,還覺得我不是壞人。”
虞瀅一怔,隨而道:“與奴婢而言,不是。”
起碼認識的這半個多
月,不僅沒有強迫她,還對她有諸多照顧,還在春風鎮救過她。
斟酌一一,才如實說了自己的見解:“而且,善與惡不是這麼定義的,時局是不一樣,分界也不一樣。侯爺在那個位置,或唯有強權,才能叫人臣服。”
虞瀅是根正苗紅的青年,不贊成殺人害人。可也尊重歷史洪流,尊重時局的不同。
她不大瞭解這個世界的伏危,可看過小說,有些淺薄的瞭解。
為助當初的景王登上帝王,英王,顧氏一脈,與其支援英王的,幾乎全死了。
後來推行新政,反對過多,他便直接殺了幾個大臣,立下威嚴,新政也得以推行。
可卻又不能說他壞,因為時局是不一樣的。
他不誅英王一脈,朝局恐會有很長一段時日不得安寧,他也會被殺。
他不立威,新政便不會得以推行,今朝百信更不會因他的新政而過上飽腹的日子。
伏危目光緊鎖著她,聽她沒再裝出那套謹言慎行的低下,而是挺腰抬頭的說著自己的見解,忽然笑了。
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見伏危笑,虞瀅又低頭:“奴婢逾越了。”
伏危笑意斂去,淡淡道:“今日之後,便不用自稱奴婢了,我的未來夫人。”最後一字,似乎慢了些,莫名帶著一絲錯覺的繾綣。
虞瀅聽到“夫人”一字,雙耳頓時一熱。
怪不習慣的。
虞瀅離開後,伏危把竹七喚了進來,把方才書寫好的信箋放入信封中,粘上後遞給竹七:“讓人送回侯府。”
信上是成親,醫館選址與造勢的安排。
伏安在知曉沈太守要收小嬸為義女的時候,他幾乎能猜出小叔的一些用意。
給小嬸抬身份,便是往後真嫁入侯府,旁人也不能言語上輕視小嬸。
可當真的聽到小叔說:“往後她便是你名副其實的小嬸,尊重些。”的時候,他還是驚愕的。
“小嬸同意了?”他問。
伏危暼了他一眼:“不同意,你要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