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然就醒了。”喬約跟在紀惟言身邊,一五一十地彙報著情況,“不過不會清醒太久,畢竟他的身體受到了嚴重損害,至今都沒有完全康復。”
紀惟言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床上的男人,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男人睜開眼,一看到他,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你……”
虛弱無力的聲音,完全可以看出男人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是你救了我?”男人勉強說出了一句話。
“清染,是誰的女兒?”
令他意外的是,紀惟言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麼一句足以震動他的話。
沒錯,此時躺著的男人,正是對外已經宣稱死亡的趙衡。
“什麼?咳咳……”趙衡咳嗽了幾聲,明顯是沒緩過神來。
“誰給她下的毒?”冷冷淡淡的聲音,卻又帶著滿滿的逼問。
“毒?”趙衡詫異至極,終於對上了男人深沉的眸子,“……清染,中毒了?”
見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紀惟言的眼裡更加的深邃,他淡漠地看了一眼趙衡,然後輕啟薄唇。
“我要知道,她的身世。”
……
趙清染抬頭看著天花板,神情雖是無比的平靜,但眼眶已經微微的潤溼了。
自從那次醒過來,她就再也沒有表現出激動的情緒了,也只是在鞦韆上問過那麼一次,而後卻是從沒提過關於自己的病情。
什麼也沒再問,彷彿什麼也不知道,整個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和他談笑,和他打鬧……一切都再正常不過,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心卻,隱隱作痛。
不想再讓他擔心,所以才極力隱藏……
猛的從床上坐起,趙清染穿鞋下床,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窗簾。
透明的落地窗,可以將一切風景都一覽無餘,別墅裡風光無限,每一處都令人流連。
這個地方已經無比的熟悉,儼然內心深處已經把這裡當做了她和他的家……
現實真的很可笑,當她好不容易克服一切和他在一起時,自己的身體卻出了問題。
趙清染看著外面出了一會神,然後又拿起手機,翻看著裡面的相片。
她拍了很多張紀惟言的相片,當然也有很多兩個人的,一張一張看過去,紀惟言嘴角的笑無疑是最吸引眼球的。
手輕輕劃過螢幕,趙清染把其中一張設定為了桌布,是紀惟言在認真工作的相片,神情專注,分外迷人。
她接著開啟抽屜,把他送給自己的雕塑又拿了出來。
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趙清染盯著看了許久,想象著他做這個時候的樣子,臉上微微有笑暈開了。
關於自己體內的毒,她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對於這一切,她已經慢慢地釋懷了。
任何人面對疾病,都無能為力,即使強大如紀惟言,也不可能說找就能找出醫治的辦法。
其實趙清染還是很樂觀的,正是因為不知道生命什麼時候就會流失,所以她才更加珍惜兩個人相處的時光。
走出房間,找出畫畫的工具,趙清染在紙上勾勾畫畫,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紀惟言進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雖然他的腳步聲很輕,但她依然能夠辨認出來。
“不乖……怎麼跑來畫畫了?”
地上散落著很多張畫紙,都是趙清染隨手畫的,足以看出來她在這裡待了多久。
紀惟言的聲音帶著責怪的意味在裡面,趙清染聞言轉過身來,甜甜地叫了一聲:“惟言,你回來了。”
紀惟言站在她身後,英俊的面容隱隱帶著不悅。
“不是讓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