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訊息定然會很高興。
至少會在敏萱出了這樣的事之後,會得到些安慰。
可,他期待的事都沒有發生。
太后緊繃著一張臉,莊嚴而肅穆,絲毫沒有半分喜色,甚至比起之前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太后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柳氏,也沒有聽到任何話。
她看了柳氏一眼,眼波流轉,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哀家有些渴了呢。”
在一旁伺候的嬤嬤絲毫未動,柳氏馬上便明白了,朝太后施了禮:“皇祖母,賤妾替您倒茶吧。”
太后也不說話,柳氏邁著蓮步朝她走去,臉上舒展著溫柔的笑意,一派和煦賢淑,她動作輕緩,提起瓷白的茶壺替太后斟茶,然後雙手恭敬地將茶杯舉起來遞過去:“皇祖母請用茶。”
太后伸手要接,那茶杯卻掉落在地上,滾落的茶水灑了滿地,杯子四分五裂,冰冷的聲音從太后的口中吐出:“放肆!”
柳氏臉上出現惶恐,忙在一旁跪了下來:“皇祖母饒命!”
夜非離忙上前了一步,心中卻暗暗想著柳氏這麼這般不小心,皇祖母向來威嚴,斷斷不允許小輩出現這樣的錯誤,他神色緊張道:“皇祖母,柔兒是不小心的!”
“錯了就是錯了!”太后面色鬱結,沉這臉道,“這套茶具是哀家最喜歡的茶具,你居然將她摔碎了?怎地這麼笨手笨腳的!”
柳氏微咬著柔美的唇畔,晶瑩剔透的眼淚浮上眼眶,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可憐,夜非離心裡一軟,忙賠笑道:“皇祖母……柔兒……”
太后就瞧不得這種樣子,冷笑道:“都說柳氏在你身邊伺候時溫柔可人,怎地到了哀家的芳華殿就這般,莫非是以為自己懷有身孕,便不將哀家放在眼裡?”
太后眼睛一瞥看著柳氏身上穿著江南的蜀錦綢緞,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蜀錦向來珍貴,每年進貢到宮裡來也沒多少,夜非離有幸得到一匹便賞給了柳氏,她冷聲道:“敏萱剛沒了孩子,你一個側妃竟也不穿得素雅些,竟然這般招搖,當真是沒有教養!”
柳氏只能將太后的話受著,身體劇烈地受著。
歐陽舞在後殿看著,忍不住笑出來,太后訓起人來還真有一套本事的。柳氏跪在冰冷的地上,被太后罵得根本回不了嘴,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一旁的夜非離也不敢再與太后求情,臉上神色難看。
太后眼睛瞥了一眼夜非離,嘆氣道:“敏萱這些日子心情不好,你還是多顧著些敏萱,畢竟她才是正妃!如今她身子虛弱,你對她多上點心才是。”
“是。”夜非離想起趙敏萱,也覺得方才有些得意忘形,一時有些語塞,尷尬的應道。
“敏萱待你一心一意,如今你卻對她不問不管,若是傳出去,實在令人寒心!”
夜非離又回答了一聲是,心裡頭產生了些愧疚感,忍不住往殿內看了一眼,卻根本沒有看到敏萱的影子,心中不由想到,敏萱是不是存心躲著自己,心裡便更不是滋味。
太后與夜非離說了好會兒話,見柳氏跪得幾乎直不起腰了,只說是自己身子乏了,便拂袖離進屋了。夜非離這才敢將柳氏扶起來,柳氏一被他扶起來,就撲到他的懷裡抽噎起來。
夜非離低聲呵斥了一句:“還在皇祖母的寢宮,你這般算是什麼,對皇祖母不滿麼?”
“柔兒不敢!”柳氏忙擦拭了眼淚與夜非離出來,到了殿門口,柳氏才想到了什麼,悄悄的拉了拉夜非離的袖子,小聲著又帶了幾分撒嬌:“非離,你為什麼不叫寧王妃給我診脈?不是說好了的嘛!”
“好了,你消停一些。”夜非離正沉浸在剛才太后的話中,便有些煩躁的打斷道。
柳氏一時愣住,再不敢多言。
太后進了後殿,便見到歐陽舞捂著嘴笑,上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