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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瑜無瑕,細雪無聲,可又有幾人知道在骨子裡偏又如同其父一樣固執得近乎瘋狂的一個人。

這樣一個人,就在非珏造訪一個月後再度出現我在我的生命中,他到底想幹什麼?

誰在咳嗽,原來是齊放在我旁邊提醒,我放眼場中,悠悠想為我們獻舞。

悠悠是姑蘇勾欄的一支奇葩,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她在舞樂上確有造詣,傳說當時有舊宮人甘四娘為教仿舞樂頭領,亦是悠悠的舞技老師,曾贊曰,悠悠的一支風荷舞比之宮中流行的蓮池樂,毫不遜色。

這小丫頭精得很,到我認識她到現在,她只主動獻過三次舞,第一次是自己的初夜竟價日,結果引來了我這個風月場上的冤大頭,第二次是張之嚴到來之日,這算是第三次,原非白的這張臉還真好使。

我當然笑著說好,沒想到悠悠羞答答地用著甜軟的蘇州話要求原非白為其彈一曲伴奏。

嗬!我暗歎一聲,表面上自然是責怪悠悠這個要求過分,看向原非白,他果然含笑答應了。

我命人擺上香案,遞上淨手之物,悠悠便取了一張我為她買的古琴。

原非白素手勾起琴絃,除錯了一下,點頭讚道:“好琴。”

是啊!這張琴在殷氏的氓山琴行裡據說也算是鎮店之寶了,殷老闆看在我送給我“最心愛”的小妾的份上才讓渡給我的,還特地讓他的大掌櫃化了半天時間為我講述這具古琴的故事,就怕我這個“粗人”不知道這具古琴的價值。

當然我這個小妾是先心甘情願看上了他,然後我設計讓殷老闆在我家花園作客時偶遇一佳人,當場如中電擊,然後兩人一見鍾情,不過我還是化了好多雪白雪白的銀子啊。

他纖手一揚,彈了一曲時下流行的眼兒媚,悠悠的小蠻腰擰開,長袖一揮,舞開了去,櫻唇微啟唱道:我有一枝花,斟我些兒酒。唯願花心似我心,歲歲長相守。滿滿泛金盃。重把花來嗅。不願花枝在我旁,付與他人手。

這首詞是我寫在花西詩集裡的一首卜運算元,悠悠今日特地挑了這首花西詩集裡的詞來唱也可謂用心良苦,她滿懷情意地看著原非白,然而原非白目光波瀾不興,卻在唱道歲歲長相守時向我瞟來,我詳裝陶醉,儘量自然地移開我的目光,放眼中場,暗自坐如針扎。

原非白按著悠悠舞技和速度調整著自己的音律,一首眼兒媚給他連彈跳音,別是一番風情,悠悠舞姿越是奔放,一串流水音後,一曲終了。

我們鼓著掌,悠悠雲鬢稍亂,滿面潮紅:“能得踏雪公子琴音相和,悠悠今生無憾了。”

非白嘴角微勾:“姑娘謬讚,姑娘的舞技精湛超群,當是墨隱同家人飽了眼福。”

我正在腦中不由自主地計算著開個歌舞坊的投入支出與產出,盈利週期等等,忽得一人在垂花門邊大力鼓掌:“本太守也算飽了眼福和耳福了。”

眾人轉頭望去,卻見一人正值三十壯年,身穿寶藍緞襖,頭帶烏紗冠,冠上正鑲著一塊翡翠凝碧,足登羊皮小靴,腰跨比阿寶劍,面如滿月,山羊絡腮鬍修剪得極是得體,雙目正如炬地望向原非白。

我趕緊站了起來,出門相迎:“莫問見過太守,大哥怎地也不通報,小弟也好去迎接才是。”

張之嚴對我虛扶一把,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剛才一番瑤池歌舞,怎生忍心打斷。”

我正要介紹,張之嚴笑著一擺手,向原非白笑道:“天下聞名的踏雪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張之嚴今日有福了。”

原非白深施一禮:“見過太守,曲曲薄技,實在有辱清聽。”

“唉!過謙了,過謙了,三公子的琴藝聞名天下,今日聽來真如天籟入耳,實乃吟風三生有幸。”

張之嚴朗笑一番:“與令尊五年前有過一面之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