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湧來,其中一個血汙的頭顱沉浮在我眼前的,腫脹猙獰地臉怒目而視,依然可辯,竟然是那個今天早上對拉都伊行刑的米拉。
我驚叫出聲,嘴裡又湧進一口黑色的液體,極度的驚恐中我終於記起來這個池子裡的液體了,這是原油。
我拼命地撲騰,使勁蹬著向岸邊游去,眼看就要夠到了,卻冷汗淋淋地驚覺有什麼東西咬住了我的腳裸,將我死命地往池底拖去,我隔著黑幽幽地水,我只見到黑暗中兩點殷紅,我摸到酬情砍斷了勾住我的東西,一聲可怕地低吼從池底傳來,一個龐然大物從底部湧了上來,卻是一隻看上去像是鄂魚,又像是條蜥蜴的大怪物,長有三四米,嘴巴里尖牙間滿是和著原油的池水,大舌頭滿是鮮血。
原來剛才勾住我的腳裸的是它的舌頭,怪物的紅眼睛兇狠而冰冷地看著我,然後一甩尾巴,潛入水中,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水底向我衝來,又咬住了我的小腿,拖向沉沉地黑暗。我拿酬情再次砍向它,它竟然用大尾巴甩走了酬情,我漸漸憋氣不住,一張口,腥臭湧了進來。
我絕望間,卻見水中猛然快速插進一根青碧削尖的銀槍,直直地刺向那個怪物,正中小腹,那個怪物可能也沒有想到它會刺中,在水中痛叫起來,我的小腿鬆開了,有人游過來抓住我向上浮去,光明在際,我被人抱上了岸,有人輕拍我的背部,我本能地嘔出了一肚子的原油水。
那人又向我身上澆上了一些清水,我鼻子裡的汙水也漸清,終於巨烈地咳嗽著,抹了一把臉,那人便溫柔地扶著我慢慢地坐了起來,我一扭頭,對上一張同水中怪物不相上下的樹妖似的老臉。
神啊!怎麼是這個老頭子救了我?
我開口想道謝,口裡卻發不出聲音來,喉嚨疼得像火燒,張老頭像變戲法似地的,不知從哪裡找來一隻裝滿清水的竹筒,餵了我喝了一口,我立刻搶過來像驢馬渴飲,張老頭輕拍我的背部,嘆氣道:“你這個姑娘,怎麼會想到到這裡來玩水呢,這個池子裡住著魔鬼的。這裡是皇宮的禁地啊。”
我玩水我?駝老頭子,好像是你指我過來的吧!
我苦笑間,想站起來,牽動腿上的傷,不由痛得大叫出聲,低頭一看,腳裸處幾可見骨,小腿上的傷口連皮肉都翻開了鮮血直流,好在流出的血是紅色的,還不是。
老頭子小眼睛好像是在爛蘋果上猛戳一刀,圓睜著,大嘆:“多可怕的魔鬼啊!”
他扶著我走到外面的荒草地,我身上的原油氣味,混著他身上的臭味,直燻得我兩眼翻白,讓我嚴重地考慮著究竟腿部的傷痛和臭燻,哪一個更讓我痛苦些?
他打了我一個耳光,對我著急地吼著:“不要睡著。”
好痛,我的臉一定被打腫了。
我向上翻的眼睛掛了下來,回過神來不由抖著手捂著我的臉,正要怒問他什麼意思,卻見他正岣嶁著身子,在荒草堆裡急急忙忙地找著什麼,過了一會,他手裡拿著幾株不知名的五顏六色的花花草草回來了,然後放在嘴裡亂嚼一起,吐了出來,往我的傷處一敷,扯下身上的破布條,細細為我包紮起來。
我的腦袋一下子爆炸了,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以毒攻毒地治療方法,於是我本能地一抬腿,正中樹妖老頭的下巴,他竟然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我後悔已晚,掙扎著爬過去,一邊口中叫著:“前輩,對不住,您沒事吧?”
卻見他在不遠處的草坑裡慢慢爬了起來,吐出一口鮮血,可見我這一腳實在踢得不輕。
我懊悔萬分,暗罵,花木槿啊花木槿,虧你也讀過幾年書,活過兩輩子,還做過老師,也就是一個以貌取人,是非不分的混蛋,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這個老人,就這樣慢怠對待人家嗎?
如果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