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你,剛才根本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了?
我回看我的小腿,果然血止住了,這個老人給我的果真是止血的聖藥,連腳裸處好像也沒有這麼痛了。
我更是懊悔不已,爬過去,老頭子的小眼睛緊閉了起來,我急忙給他掐人中,心臟按摩,直累得喘著大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地醒來,愣愣地看著我,滿眼迷惑,好像在想怎麼回事,我心虛地對他乾笑了幾下:“前輩還好嗎?”
他又吐了一口血沫,好像是想起了我乾的好事,小眼睛有些傷心地看著我,我更是慚愧地低下頭。
他喘了幾下,移開了目光,然後站了起來,向前走去。
我對著他的背影叫了好幾聲前輩,他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的心中鬱悶,好不容易有個人來救我,結果還被我的可笑給氣走了,這回可怎麼辦呢?我可怎麼回去啊?
我試著站起來,想一瘸一拐地趕回去,結果剛站起來,疼得又摔了下去,四周唯有風聲鶴戾,枯草隨疾風高低起伏,搖擺不定。
天色暗了下來,我依然慢慢地向前爬著,草叢中又傳來悉悉嗦嗦地腳步聲,我的心又揪起來,酬情被那個怪物給甩掉在池子裡了,我匆匆看了四周,連棵樹枝什麼的都沒有,就在我絕望之際,一個大鑼鍋子在草叢中隱現,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輕喚:“夫人?夫人?”
我振奮地回應著,卡席莫多張的身影出現在的我視線中,他看到我的時候,緊繃的樹妖臉也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手裡還拿一個用枯枝做的擔架,原來這個張老頭根本沒有拋下我,而是去找能帶我走的東西了。
我不由得感動地熱淚盈眶,在這陌生的大皇宮裡,一個素不相識的臭花匠拼死將我從怪物身邊救出來,可那曾經最要好的姐妹,她身邊的侍女卻試圖將我推向死亡。
可能我身上的原油屍臭把我也燻得差不多了,於是那個張老頭身上的臭味似乎不那麼重了,就連那可怕的樹皮臉都有了一絲親切感。
我低頭爬了上去,張老頭便在前頭慢慢拖了起來,向他指給過我的那個方向向前走去,可見他果然沒有騙我,只是我半道上就被那座破宮殿給吸引住了。
那張老頭不再絮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悶頭在前面拖著我。
我的心稍微鬆了下來,感情巨烈起伏的後遺症便是無止境的心酸,往事映入心頭,非白的絕望,段月容的相伴,非珏的無情,碧瑩的冷淡,還有她的侍女對我的殺意,我不由地坐在後面偷偷地抹著眼淚,強忍著抽泣。
我再一次對自己說,我好想回到過去,那一夜我們小五義還有初畫非珏一起把酒言歡地過除夕,好像能再聽聽非白溫柔的琴聲,好想抱抱夕顏那奶香噴噴的身子,好想再給我的學生們講課,好想擰沿歌那臭小子的耳朵,好想讓小放陪我去逛青樓,我甚至好想再聽聽段月容那猖狂的笑聲。
那個張老頭不時扭頭看我,然後默默地向我遞來一塊絹帕,我實在不想再傷害他的感情,便忍著淚接了過來。
我一愣,卻見是一塊素白的帕子,那塊帕子上毫無他的臭味,相反還有一股子香氣。
木槿花西月錦繡 第四卷 昨夜寒蟄不住鳴 第一百十七章 本是同根生(四)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應該是我很熟悉的一種香氣,只可惜我的嗅覺在臭味環繞中失去應有的感官能力,我正要本能地再嗅一下,一大幫子人平空跑了出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金獒,原來涼風殿到了,老頭子立刻小氣地把我手裡的帕子使勁抽了回來,嚷著是他的,不是夫人的,我還沒來得及道謝,阿黑娜就著將我送了進去。
我回頭,卻見卡席莫多張還是站在原地,駝著身子,用一隻小眼睛目不轉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