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了考題上,琢磨著要不要拿這個東西要挾許沸。
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考題還沒定呢,他說這是考題,根本當不了證據,也根本威脅不了人。
再就是,如果事情屬實的話,許沸舅舅背後的人應該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若敢亂來,撼動不了對方半分不說,只怕自己也別想活著回列州。
在這點上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雖是堂堂玲瓏觀掌門,但在那種人物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回頭還是要找機會收賬!
思緒翻轉有了定意後,庾慶俯身,將哭啼啼的蟲兒拉了起來,“行了行了,別哭了,跟你開玩笑的,不會報官的。”
說罷又走到書案後坐下了,兩腳架在了書案上,躺在椅子上,搖著摺扇,也懶得安慰,任由哭泣,一個大男人娘們唧唧的有什麼好安慰的,等著。
時間是最佳的撫慰。
崩潰後的蟲兒漸漸收斂情緒後,慢慢停止了抽泣,抬袖反覆擦拭淚痕後,開始告辭,“士衡公子,曹府離這裡遠,晚了的話,天黑前回不到曹府,我要走了。”
“嗯。”庾慶點了點頭,又扇指桌上考題,“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讓你家公子知道,還有這考題,我也會當做沒看見,不會利用它的。所以,你大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安安心心的回去。”
蟲兒愣怔了一會兒,有點著急道:“士衡公子,我知道您是有才華的人,只是低調而已,就算沒有提前得到考題,會試也難不住您。不過,既然我家公子能得到考題,說不定也還有其他人能得到,若讓那些圖謀不軌的人佔了先機擠下了您,蟲兒第一個不甘心!”
這倒是他的大實話,也是他願意送考題給庾慶的原因之一,不能只讓壞人佔便宜而導致真正有才華的好人吃虧。
我有才華?庾慶倒是被他給說愣住了,不知他從哪看出的自己有才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過才華。
殊不知,就算他和許沸不說,蟲兒也猜出了文華書院猜字謎的真正第一名是誰,這正是他說庾慶低調的原因。
蟲兒也不知猜字謎有多難,只知道也是場考核,士衡公子可是力壓整個列州參考的舉子,聽說連鄉試頭名的解元郎也被遠遠甩在了身後,這肯定是有大才華的。
庾慶聽不懂,下意識當做了只是誇讚而已,又起身了,“好了,我自己會掂量,走吧,我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蟲兒話沒說完,臉又紅了,因為庾慶又順手勾了他脖子,與之勾肩搭背摟在了一起,蟲兒默默順從著一起走出了書房。
庾慶左手搖著扇子,右手勾著蟲兒,一起漫步著往小院門口去,“既然是天黑前要回去,我就不留你用晚餐了。我安排個馬車送你,不要到曹府門口,在離曹府稍微遠一些的地方下車,免得被曹府的人看到不好解釋,懂我的意思吧?”
還單獨弄個馬車送自己?蟲兒覺得自己壓根配不上,惶恐,忙道:“不用不用,我走回去就行了,真不用那麼麻煩。”
啪!庾慶左手扇子敲在了他腦袋上,“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老實聽著,哪來那麼多廢話,再囉嗦,我可要不高興了。”
對他來說,反正又不費自己什麼事。
想從阿士衡老丈人家弄點錢,又不好意思下手,只能佔點這些個小便宜了,順水人情的事他倒是喜歡做。
蟲兒欲言又止,還是覺得太抬舉自己了。
庾慶已經勾搭著人到了門口,外面隨時聽後差遣的下人也趕緊跑了過來。
庾慶放開了蟲兒,指著說道:“這是我朋友,你們立刻去安排一輛馬車送他回去。記住,交代下去,去哪聽我朋友的安排,若敢怠慢,我不饒他!”
朋友?蟲兒明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