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們給你的東西裝在一處了!”直送她上了車,方站在後門處揮手。
琳琅只道是丫頭們送的尋常之物,也不在意,上了車,仍舊不斷透著簾子往後看。
她確確實實從榮國府出來了,從今往後,不再為奴作婢。
忽然之間,她喜極而泣。
紅樓一夢,榮國府於她而言,亦是一場夢。
從此以後,浮華盡,不再是錦繡綾羅堆裡的大丫鬟,即便再上榮國府,她也不是以丫頭的身份了,而是良民。
回到家,趙嬸已打掃好屋子,燒了熱水,琳琅徹徹底底洗了一遍澡。
從頭到腳全身上下,俱是煥然一新。
老趙在前院卸了東西,問道:“姑娘,這些東西都放在何處?”
琳琅出來看了看,他們添妝的時候不顯,拿出來便顯得多了,道:“都收在我旁邊的耳房裡。”那耳房平時都是放一些綢緞布匹衣裳箱子等物,乾乾淨淨,並不雜亂。
好容易收拾妥當,趙嬸笑道:“光這些東西,就夠給姑娘做嫁妝了。”暗贊榮國府大方。
蔣玉菡進來瞧了瞧,道:“這哪夠?姐姐出嫁,還得做衣裳鞋襪,還得做被褥錦帳,還有椅披錦墊、枕套窗簾門簾,哪一樣不都得預備齊全了?我那裡姐姐給我收在庫房裡還有二十來匹綢緞呢,都拿過來給姐姐添上。”
琳琅瞅了他一眼,道:“那是給你存著留作聘禮娶媳婦的,給我做什麼?咱們又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尋常百姓罷了,何苦赫赫揚揚弄一大筆嫁妝?沒的叫人眼紅。”
蔣玉菡嘻嘻一笑,道:“有了嫁妝底氣才足,免得別人小瞧了姐姐。再說,素日裡吃用住都是姐姐的,偌大一份家業都是姐姐掙下的,我竟沒出過什麼力氣,好容易我大了,如今也該我養姐姐了!姐姐,放定的回禮你做好了沒有?”
琳琅臉上登時一紅,恨恨瞪了他一眼,自顧自開啟鴛鴦說的紅木箱子,不由得微微一怔,裡頭放的東西也頗雜亂,十來個匣子堆在箱子裡。
一一把匣子拿出來,底下半箱子卻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鞋襪,各樣顏色都有。
蔣玉菡在旁邊開啟匣子,笑道:“那府裡倒有趣,給什麼東西不當面給,還湊在一起裝個箱子。這裡裝的是一匣子手絹,那個裝了荷包,還有裝的是大手巾、小手巾,還有一匣梳子篦子,都是些小物件。喲,誰這麼大方,給這個?”說著捧起一個匣子給琳琅看。
琳琅一怔,道:“這是老太太房裡的象牙玉梳,怎麼也放進來了?必是鴛鴦搗的鬼!那些荷包手絹衣裳我認得,針法不一,繡工各異,都是那些姐妹們做的。大約我來的前二十天裡頭她們趕製出來的,叫我怎麼說她們的好?”說著不禁眼眶一紅。
蔣玉菡忙笑道:“都是她們一片心意,姐姐記在心裡便是。”
琳琅點點頭,方拭了淚,將東西分門別類收拾好,細細一數,許多東西竟是不用置辦了。
琳琅拿著探春送的筆架放到書房的書案上,端詳一番,倒也匹配。
蔣玉菡跟過來,笑道:“我倒記起來了,咱們這位姑爺也會寫詩,你瞧瞧。”說著把楊海的回信拿給琳琅看,當初張媒婆提親後並沒有拿回去,蔣玉菡順勢就收起來了。
琳琅粗略一看,字跡粗獷拙劣,但用筆極重,一看就知不懂書法架構。
蔣玉菡道:“哦,對了,楊家提親時除了活雁,還有兩張虎皮作禮。”
琳琅一呆,虎是百獸之王,兇猛異常,其皮極為罕見,連榮國府這樣富貴,雖也有虎皮,卻也沒有幾件,楊家看似普通,一出手竟然便是如此名貴的虎皮!
蔣玉菡淡淡地道:“咱們這位姑爺打獵可是好手,別說虎皮,他們家熊皮都有。”
又笑道:“姐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