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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機出去玩一玩。”

“可是,媽媽和你醫院的同事不是都要來嗎?”

“跟他們說我們要出去玩,不就得了?”

“那麼,我們和奶奶他們一起出去玩好了。”

弘美在一旁提議。

“我們可以在元月二、三號那兩天出發。”

修平特別強調二號和三號,以示自己的清白,然後站起來,說道:

“我要去睡了。”

他從書房拿出一本相當於安眠藥的圍棋範本,走進臥房,扭開枕頭邊的檯燈,發現兩床棉被之間還是有縫隙。

回想起來,從第一次注意到縫隙的存在直到現在,轉眼間已過了一年,起初修平以為只是偶發事件,後來才知道那是妻子有意的行為。

兩床棉被之間縫隙的寬窄,每天都有所不同。到目前為止,分得最開的一次是芳子在機場撞見葉子的那個晚上,相距大約有五十公分遠。後來,這個縫隙雖然始終存在,但距離卻逐漸縮小,現在如果由上往下看,已經快看不出來了。

修平脫掉睡袍,慢慢地躺進被窩裡。他把腳伸往妻子被窩方向,隨即觸到榻榻米粗糙的表面,寬度大約只有十公分,自從發現縫隙至今,今天可能是距離最小的一次。

修平把腳跟在榻榻米上來回輕搓,突然想起弘美說過的話。

“媽媽說爸爸今天是去約會。”

倘若妻子果真知道自己和葉子見面的事,那麼縫隙的縮小又代表什麼意義呢?是表示她已不在乎自己在外面做些什麼,還是隻要逢場作戲,她就會睜一眼閉一眼?

修平在微暗的光線中思索著,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正如氣象局的預報,過年期間天氣都相當穩定溫和。

修平在三十號那天出外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球,不過除夕夜和元旦倒都是在家度過。

根據修平兒時的記憶,元旦當天你父總是顯得極為慎重。清早起來立即穿上不輕易出籠的的日本式大禮服,在神壇上供奉水酒,然後合掌祈禱。全家人都跟著父親依樣畫葫蘆,再一一向父親說幾句新年的吉祥話。

“恭賀新禧,今年請多加照顧。”

聽到這些話之後,父親就緩緩地對我們點頭致意。

幼年時期,修平總是擔心自己無法順暢地把這些話一口氣說完,進人大學之後,他開始對父親過於慎重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滿。

然而,長年的習慣已經成為一種固定的模式,一旦缺乏這些例行儀式,修平就覺得缺乏過年的氣氛。

反觀速見家裡現在過年的情況,實在是簡單多了。

先別說別的,在修平家裡根本找不到神龕或佛壇。因為住在公寓裡不易挪出空間放置神龕,至於佛壇,則設在靜岡的兄長家裡。既然沒有供奉水酒和參拜的場所,那些例行儀式自然就免了,何況,讓他們一家三口穿上大禮服中規中矩地互道新年快樂,也未免太慎重其事了。

因此,元旦的早上,妻子只在吃飯之前,對修平說一聲“新年快樂”,而修平本人還穿著睡衣,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一點威嚴的樣子也沒有。

這也無怪乎父權曾日益低落。修平認為各家各戶設定神龕是恢復父權的先決條件,對於這個看法,廣瀨也深表同感。

然而,在現實生活裡,修平和廣瀨始終沒有在家中擺設神龕。他們擔心此舉將被人譏笑為思想落伍,再說,企圖以神龕恢復父權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儘管如此,當芳子為自己倒酒,以及弘美收到壓歲錢,歡天喜地道謝時,修平總算還能感覺到一絲絲過年的氣氛。

元旦下午,弘美和朋友一起到初詣玩,而修平喝過酒後有點懶得出門,於是就待在家裡看看新年賀卡,補寄一些信,以及欣賞電視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