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裡還在惦記著葉子,但在計程車招呼站並沒有看到她。
“其實你可以搭前一個班次的飛機回來。”
“……”
“弘美實在太寂寞了。”
聽著妻子說的話,修平感到一股怒意逐漸湧上心頭。
“還不是該怪你自己任意外出。”
“可是,我有事要辦呀!”
好不容易壓抑住“是不是和男人約會?”這句話,修平又幹咳了一聲。
女兒就在旁邊,他們絕不能吵架。一旦修平說出什麼抱怨的話,所有的事都將被抖了出來。
“這麼說,你們已經吃過飯羅?”
“你呢?”
“我什麼都沒吃。”
修平本來打算直接坐車回家,叫妻子弄點東西給他吃,早知如此,他應該和葉子一起在機場的餐廳吃飯才對。
“那麼,是不是要找個地方吃呢?”
妻子說話的口氣平靜到令人生懼的地步。
“可是你們已經吃過了啊!”
“我們可以喝咖啡陪你呀!”
計程車招呼站距離機場出境大廳約五、六十公尺,那裡也沒有葉子的蹤影。
“對面那家旅館很晚才打烊。”
“弘美今天要回學校嗎?”
“當然要回去羅!我看爸爸和媽媽你們兩個人吃就好了。”
弘美住在學校宿舍,今天晚上必須回去報到。其實只要家長打電話到學校告知一聲,她大可以晚一點回去,然而從一開始她似乎就沒打算要留下來。
“這裡倒是離品川蠻近的。”
“我的事你們不必操心。”
弘美的話中帶刺。
“那麼,我們送走弘美之後要去哪裡呢?”
今天妻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很不願意回家。
“品川去不去?”
計程車來了,修平坐在前座,妻子和弘美坐在後座。
“今天是學校的校慶嗎?”
車子發動後,修平向弘美問道。
“去年也是今天嗎?”
“當然羅!”
對於這種無異是廢話的問題,弘美回答得相當冷淡。
“昨天晚上你有朋友到家裡玩嗎?”
“是啊……”
今天弘美變得十分沉默,是不是看到父親和陌生女子一同走出機場而深受刺激?
修平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車外五光十色的街景,他又再度對妻子的所作所為感到由衷的憤怒。
一個做母親的不是應該隱瞞父親所犯下的錯誤嗎?她卻特地把弘美帶到機場,讓她親眼目睹,這究竟是何道理呢?
“這次去北海道感覺怎麼樣?”
沉默了一會兒,妻子開口問道。
“沒什麼。”
“現在不是天氣最宜人的季節嗎?”
妻子雖然親眼看到修平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但是她卻絕口不提。
她是根本就不在乎,還是強自壓抑了憤怒?她這種平靜的本事實在令人望塵莫及。
夜晚的交通相當順暢,從羽田到品川也不過三十分鐘。到達品川車站後,弘美提著一個百貨公司的手提袋,走下計程車。
“自己要當心哦!待會兒媽媽會和宿舍的老師聯絡。”
妻子說完後弘美點點頭,看了修平一眼。
弘美好不容易因為星期日和校慶而連放了兩天假,修平卻始終沒有面對面地和她說上幾句話。基於這種內疚,修平默不作聲,弘美便一溜煙地轉過身,快步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修平出神地凝視著弘美消失的方向,司機隨即問道: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