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裡?”
“這個嘛……”
修平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妻子吃飯實在不是件舒服的事。
“家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有土司和拉麵,要不要再到超級市場買點別的?”
“我無所謂,反正餓了什麼都好吃。”
妻子默不作聲,一副隨你的便的樣子。
“那麼司機先生,麻煩你開到等等力。”
妻子的態度使修平極為不滿,他把雙手抱在胸前,凝視著前方,藉此表示內心的憤怒。
自己夥同其他女人到北海道旅行的確不對,然而妻子的行為也未兔太任性了。她事前沒有知會一聲,就突然跑到大阪,事後也不曾打電話到北海道報備,昨天晚上要是修平沒有打電話回家,事情不就被她瞞過去了?此刻只有他們夫妻倆個人,她卻依然壓根兒不對這件事略作解釋。
想著想著,修平又漸漸地生起氣來。
雖然早在幾個月前修平就已開始懷疑妻子,他卻都忍了下來,但是今天晚上他說什麼也不放過她。既然她這麼不顧慮自己的尊嚴,修平似乎也沒有必要為她保留什麼。
計程車愈接近家門,修平的臉色變得愈陰沉。
他們在途中曾下車到超級市場買了點東西。直到十點五分才回到等等力的公寓。
妻子立刻把買回來的鮭魚放進烤箱裡烤,又作了一大碗加了裙帶菜的味噌湯,不一會兒一頓還滿像樣的晚飯就端上桌了。
芳子雖然在雜誌社幹編輯,但是她相當會理家,做起家事來手腳也頗為利落。
然而,在今天這種情況下,修平無法因此而善罷甘休。就算是她早點回家,不跑到機場讓修平下不了臺,修平絕不會為了這頓美味的晚餐而強自壓抑怒火。
不可思議的是,吃著妻子倉促間做出來的晚餐,修平竟然產生息事寧人的念頭。事到如今,再追究妻子的醜事,徒然造成家庭的不和,倒不如填飽肚子之後立刻倒頭就睡。
可是話又說回來,一味地被妻子瞞騙而悶不吭聲的滋味,實在也不好受。如果不徹底地盤問清楚,情況勢將繼續惡化。
修平吃完飯後又喝了一杯茶,隨即走向站在洗碗臺旁的妻子。
這種時候,修平總是背對著妻子說話,否則面對面地他實在不知如何啟齒。
“你昨天去大阪了?”
妻子正在洗碗的手停止了動作,過了一會兒她才說:
“對啊!公司突然派我去的。”
“昨天不是星期天嗎?”
“雜誌社的工作往往和星期幾沒有關係。”
“什麼事?”
“我去跟一個大阪的家庭主婦拿她親手寫的一些筆記。”
“不可以讓她自己送過來嗎?”
“這樣時間會來不及,而且我還要親自採訪她。”
沉默了一會兒,妻子接著又說:
“你是不是懷疑我?”
“我和駒井小姐一起去的,你懷疑我的話就去問她好了。”
駒井是妻子的同事,修平也曾見過一次,她和妻子同年,彼此的交情不錯。
“她也和你搭同一班飛機回來嗎?”
“她在京都還有事,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修平想起了葉子在旅館裡說的話。女人為掩飾紅杏出牆的事實,總是拿同性朋友作擋箭牌。
“可是你要出門前總應該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啊!”
“我有啊!可是你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家旅館了。”
“早上我應該還在啊!”
“中午我才決定要去大阪的。”
妻子洗碗的手完全停了下來,把身體面向著修平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