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興高采烈的聊著秋天狩獵,未可曾想,那個美好的約定再也有沒有機會實現了。
就在諸芳在荷花池畔討論的如火如荼之時,佛堂內英國公太夫人面沉如水問道:“孫兒媳婦就如此容不下睡蓮?”
英國公夫人嘆道:“唉,媳婦稍微逼問了幾句,她就全說了,說是想要她表妹劉玥代替睡蓮做五兒媳婦,將來妯娌之間也好相處。媳婦訓了她幾句,她還差點哭得昏死過去。”
“這也難怪,她孃家成國公府如今這個情形,她內心惶恐不已,溶兒又出息了,她擔心睡蓮家世太顯,人又出挑,怕將來——。”
“心眼如此狹窄!如何堪當世家婦?!”太夫人連連搖頭道:“她孃家成國公府敗落了,難道溶兒娶個毫無根基的市井村婦她才滿意?”
“身為長嫂,卻不知顧及嫡親小叔前程;身為世子夫人,卻只顧著自己那點小心思,不考慮府中大局,虧她還是國公府嫡長女!怎麼如此不識大體?!”
英國公夫人瞧著婆婆太夫人面色發白,忙端了一杯參茶過去,勸說道:“都是媳婦的錯,媳婦見她嫁進來連生了兩個兒子,勤儉持家,頗有賢名,就沒有好好管束她,沒想到她心眼如此狹窄,竟然容不下未來的悌婦。”
英國公夫人表面上是自責,其實是為世子夫人朱氏開脫,順便提醒太夫人:朱氏生了兩個嫡子,為國公府開枝散葉,是一大功臣;而且持家有道,至少在明面上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如果由此發落朱氏,恐怕會被外人指責是無事生非、落井下石——見成國公府有了敗勢,就把朱氏踩在腳下,肯定有損英國公一直以來的清名。退一萬步講,成國公府還有翻身的機會,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呢。
太夫人也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然後從婆婆熬成太婆婆,她當然懂得其中的深意,朱氏是當初千挑萬選出來的孫兒媳婦,家世品行都沒得說,只是她還沒有經歷風雨,缺乏歷練,所以遭遇鉅變後,整個人變得敏感多疑,心量狹窄,由此對睡蓮生了忌憚之心。
可是其他人也就罷了,睡蓮她——她和一般的女孩兒不一樣啊!當初那個同樣酷似先皇后的女孩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冤死在玄武湖中,如今自己只不過想把睡蓮娶進來做孫兒媳婦,儘自己的能力保她一生安康順泰難道不行嗎?
太夫人喝了半盞參茶,說道:“世子是你親子,溶兒也是你親子,溶兒出息了,娶個好媳婦,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英國公夫人在外頭風光無限,備受推崇,在太夫人面前卻從來都是和普通媳婦一樣恭恭敬敬,她低眉順眼說道:
“作為一個母親,媳婦當然希望長子和幼子都能出息,都娶個好媳婦。可是媳婦又很為難,幼子媳婦都還沒過門,長子媳婦就已經心生耿介,縱使媳婦以婆婆之威強壓下去,長子媳婦心裡的惶恐卻會因此而愈演愈烈,長此以往,可能就成為家宅不寧的根本,那日禍起蕭牆,媳婦後悔就晚了。”
英國公夫人的潛臺詞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睡蓮,而將英國公府埋上內亂的隱患,將來得不償失。
太夫人冷笑道:“你也反對睡蓮嫁進來?”
“媳婦並不是反對睡蓮,媳婦和您一樣,都喜歡睡蓮這孩子,只是——。”英國公夫人坦言道:“這個時候談睡蓮和溶兒的婚事不是時候,等到成國公府起復,或者朱氏想通了再提也不遲。”
太夫人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先緩一緩?”
“正是。”
太夫人想了想,緩緩搖頭道:“不行,溶兒一個男孩子也倒罷了,等上兩三年也成,只是睡蓮今年冬天就及笄,恐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