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夫人取了知芳的胭脂罐細細給如玉塗上櫻桃小口,笑道:“這個胭脂好,不妨礙吃東西,也不容易花妝。”
“就是這個意思。”知芳說道:“晚間卸妝的時候,用烈酒就能擦去。”
睡蓮暗贊姚知芳細心,這時永順伯府六小姐薛慧打趣道:“喲,這就備上了?知芳姐姐自己早晚都會用上。”
姚知芳咬唇一笑,道:“再胡說我就拿這胭脂塗你一臉。”
薛惠佯裝害怕,往姐姐薛賢身邊一縮,薛賢說道:“知芳的胭脂真是好物,不過我妹子暫時用不著,你還是送給楊紫丹吧。”
“紫丹?”姚知芳目光一轉,道:“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今日卻沒見到她。”
薛賢嘻嘻一笑,“她定了親事,怕我們玩笑,就故意躲著我們呢,再說了,今日她未來婆婆永定侯夫人也在,定是不好意思來了……。”
永定侯夫人?睡蓮坐在角落窗臺邊,遠遠看去,見不遠處梧桐樹下站著兩個貴婦,其中就有戴著狄髻插著全套金鑲藍寶石頭面首飾的貴婦就是永定侯夫人,她們齊齊看著前方不知是在賞櫻花,還是在想心思的王素兒,時不時交頭接耳,看樣子,是在議論素兒?
睡蓮覺得很奇怪,王素兒和能和永定侯夫人有什麼交集呢?或者,是另一位貴婦在議論素兒?
那位貴婦瞧著很面生啊,在這種交際的場合,睡蓮雖然話不多,但是一直都用心的記著燕京城貴婦小姐們的相貌家世,以及中間千頭萬緒的關係,免得得罪人都不自知,可是睡蓮翻遍了記憶,就是找不到正在和永定侯夫人議論素兒的那位貴婦相貌家世。
睡蓮覺得心頭一緊,乘著沒人注意,對著顏如玉的陪嫁丫鬟落霞使了個眼色。
落霞會意,對著睡蓮說他們家夫人有請,將睡蓮帶到空無一人的繡房。
“永定侯夫人旁邊的那一位夫人是誰?”睡蓮指著窗外梧桐樹下兩個人影,悄聲問道。
顏如玉的四個陪嫁丫鬟,落霞、孤鶩、秋水、長天都是她從成都帶過來的,打小服侍她長大,因此與睡蓮甚是相熟,其實以前她們四個並不叫這麼文雅的名字,秋水和長天以前叫青瓜和榆莢呢。
落霞面露難色,回道:“這個——奴婢也不知,瞧著面生,應該是以前從沒來過我們府裡的客人。”
睡蓮秀眉微蹙,說道:“幫我一個忙,查一查這個女客是誰。”
“是。”落霞應聲退下。
睡蓮再瞧過去,梧桐樹下的兩個貴婦已經沒有蹤影,素兒則依舊滿腹心事的站在櫻花樹下,於是叫住了落霞:“等一等,叫一個小丫鬟過去,把我的表姐叫回來吧。”
過了半盞茶時間,素兒被小丫鬟請進繡房,“表妹找我有什麼事?”
素兒滿臉疑問,自打石綠出事之後,睡蓮就很少主動與自己來往了。
睡蓮直言問道:“你可認識永定侯夫人?”
素兒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只打過照面,沒有說過話,我估摸著侯夫人並不認識我。”
“哦?”睡蓮將剛才看到的事情說了。
素兒臉色頓時煞白,語無倫次道:“我——我不知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得罪過這位侯夫人!睡蓮妹妹,我是不是闖了什麼禍?”
言罷,眼眶一紅,又要落淚了。
“表姐,今天是如玉的大喜之日,你莫要哭了。”睡蓮忙出言勸阻,嘆道:“希望是我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