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姐姐何出此言?你我同是庶女,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姐姐要保重身子。”
青蓮沒有落子,指著棋盤上的黑子道:“這是昨晚父親送給我兩罐新棋子,說是古時遼國宮廷御用之物,在扁圓形瓷片壓鑄菊花紋,價值百金。這是從小到大,父親送給我最貴重的禮物。”
“我生母的性命,就值百金!”青蓮憤然將兩個裝滿棋子的竹罐連同棋盤都撫到地上,嘩啦啦的,黑子白子落了一地。
怡蓮指著地上一粒被白子團團圍住的黑子,低聲道:“即使堂堂西楚霸王項羽,也有四面楚歌,垓下自刎的時候。姐姐要好好的活著,總會看到楊氏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那天。”
99周嬤嬤獻上新甜點、芙蕖苑千金挑丫鬟
在松鶴堂祖母的暗示、七嬸孃柳氏的授意下;睡蓮“被生病”了整整十五天,連中秋節家宴都沒有出現。
聽濤閣大門緊閉,幾個楊氏心腹一天之間被掃地出門;聽濤閣人人自危,可最應該感覺到“危機”的翠帛就像沒事人似的,鎮定自若,該做什麼做什麼,絲毫不見任何惶急。
誰都知道睡蓮不待見她,可因為她老子娘是內院大廚房總管吳嬤嬤,聽濤閣的人也不敢踩她。採菱和硃砂石綠、添飯添菜等幾個早就將她架空起來,貼身的活計很少能輪得到她。
翠帛不急也不怒,該輪到她當值時;她才去伺候,不是她當值,她也不到處亂逛,將自己關在臥房裡做針線。
“被生病”的這幾天,柳氏來看睡蓮,說:“翠帛不是個簡單的,你考慮過收為己用麼?”
睡蓮笑笑,道:“那要看她老子娘吳嬤嬤能不能轉了心意。如果可以,我就將翠帛收為己用,不過吳嬤嬤一味愚忠,翠帛就始終心在曹營心在漢,我可不敢用她。”
“吳嬤嬤麼?”柳氏坐在羅漢床給佑哥兒做冬天穿的棉鞋,針頭有些澀,她將針在發縫裡蹭了蹭,沾了些油氣,繼續縫合鞋面和鞋底,手下暢快,柳氏也繼續說道:
“去年冬天楊氏罰你和翠帛站在雪地裡,翠帛暈倒,吳嬤嬤疼女兒,和翠簪廝打;後來翠帛去泰正院通風報信,說你的腳生凍瘡是假,騙取同情是真,楊氏信以為真,結果最後又鬧得自己沒臉,楊氏少不了又拿翠帛出氣。”
“吳嬤嬤是個寡婦,只有翠帛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疼的緊,楊氏為了安撫吳嬤嬤,給她爭到內院廚房大總管的位置,不過,她們的主僕情分畢竟有些裂縫,如果我們拉攏得當,吳嬤嬤未嘗不會棄明投暗。”
睡蓮一驚,柳氏向來是一個唾沫一個釘,若無七分把握,她不會這麼說的,難道繼母那邊——?
柳氏輕輕對著她點點頭:“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總之你記住,我單單將翠帛留下是有原因的,
一來是為了穩住楊氏的心,讓她別想著再往你院子裡塞人,二來嘛,吳嬤嬤那邊已經有鬆口的跡象,此事不益操之過急,慢慢磨吧,翠帛留在你這裡,也是我的一個把柄,或者是交換條件。”
睡蓮會意,暗想七嬸孃怎麼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難道是祖母和父親已經放棄了楊氏,要——?
驀地,睡蓮想起了生母魏如眉之死,脊背徒生一層冷汗來,睡蓮沒有被法華寺桂花園的蛇嚇到,反而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柳氏看著睡蓮的神色,將茶盅往睡蓮跟前一推,漫不經心道:“說來也是巧,你去法華寺的前兩天,也有京城一戶侯府人家去燒過香,還放了生,鴿子啦、鳥雀、魚什麼的都有,說不定還摻了些不該放的東西,你猜那戶人家是誰?”
睡蓮懵了,搖頭道:“我這些裝病,連院子都沒逛過,那裡知道這些。”
柳氏目光一冷,道:“是襄陽侯夫人和四小姐楊紫丹。”
啊!繼母楊氏出身襄陽侯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