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一樣。”
時非我冷冷一笑:“當然不同!你父親如何對我,那也怨不得我這樣待他。任公子號稱出手從不空回,神龍門與他有樑子,他看上了這神龍令,自然要將這一支鏢先查個清楚,恰巧他竟又是在下偶然識得的朋友,臥龍鎮接到他的信,在下那就早打定了翻臉的主意了。你說我為什麼要把那假神龍令送給他?”
司空玄搖頭。
時非我又是一聲冷笑:“因為任公子的規矩是出手例不空回,我倒不好讓他破例。可是他志在這神龍令,可是為何又會拿了一假神龍令便走?”
秋寒江南(十六)
司空玄又是隻有搖頭。
時非我獰笑著,聲音又冷又硬:“因為任公子知道我也跟神龍門有樑子。因為我跟他說我要親自來劫這支鏢,所以他就走了。”
他這句話說完,欺身而近,“花語小解”中的“解衣式”使出,輕輕巧巧地探手在司空玄懷中取出一物,從從容容地放在自己懷中。那司空玄出其不意,他練的少林剛猛功夫,“羅漢神拳”倒是已有九分火候,可是遇上這纏身小巧的短打,一招之間竟已為時非我所趁,便在這時,那一干鏢頭已奔了過來,瞿鏢頭當先大叫:“時兄弟,不可魯莽!”
時非我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青凜凜的眸子裡竟無半點歡欣之意,輕輕淡淡地道一聲:“少陪。”縱身躍入蒼蒼江水之中,幾點細碎的水花,掩住了一切。
解連環*花錯
一 九張機
夜深。杭州。
江南的秋夜寒意襲人,絲絲冷風從窗欞縫鑽進來,凜冽清寒,這女孩兒坐在燈下,將針頭在髮梢上一擦,嘆了口氣,對著針腳又慢慢地補起針來。
這件天青色的背心穿在他身上,想來定會跟司空大叔那樣斯斯文文的,當了副總鏢頭了,那不應該跟局子裡那些只知道揮拳掄刀的鏢師一樣了,結交的也會是這城裡的有頭有面、說話慢吞悠然的人,何況他本來就喜歡呤些詩詞歌曲,本不粗人。
可是,也許這件背心他是永遠不能穿上了。
瞿鏢頭他們已經回來了,局子裡的人都知道了他做的那些驚駭人的事,又說他是什麼餘驚瀾、蕭談笑,有的還說他竟是花家的人,叫花錯的,他本是去護那支鏢的,卻怎的最後反是他劫了鏢走了,局子裡已經派人去照會花家,要花家交人,想來這次局子裡是不會輕易饒恕他了。怪不得這些天與司空大叔照面時,看著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怨惡之色。女孩兒悠悠嘆了口氣,這些江湖中的紛紜變幻哪是她所能瞭解,她唯一清楚的是那個男人曾經跟他有過那麼顛狂的一夜,有過那麼隱秘而甜密的回憶。
她小心思裡哪裡會在意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她一心裡想的只是這麼天寒著,他穿的衣可足?他所有的衣都已經漿洗好了,她一心裡只記得他走時對她說過:“等我回來,娶你。”
娶你,一想到這兩個字女孩兒的臉上就有了暈紅,彷彿在人前給人看著,低下了頭。她才不會管他是誰呢,餘驚瀾也好,蕭談笑也好,還是什麼花錯,在她心中,他永遠都是那個眼神邪邪微笑淡淡的時大哥。不管別人如何看他,在她心中,他永遠是最好的。
窗外秋夜的風冷著吧,嗚咽著一陣起一陣伏的,將窗紙鼓得脹起又凹下,幽幽的燭光便是一晃,風門上隔年貼的”佛”字兒掉了角兒,在絲絲涼風中簌簌抖動,平添了秋夜的淒寒,可是那一陣隱約的清歌,便在這淒寒的夜,淒寒的風中傳來:
“……燭剪西窗,想當時是那般切切迷亂情意,鴛鴦枕前發盡千般誓願,痛煞人也,這一個情字如何了得!梅開東閣,自負我四書讀盡五詩閱透,弓刀箭馬遍考子弟,指看山河,這一個豪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