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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站一站地過去,下來時,是條林蔭大道。

他看見了大院門口的哨兵。

他想: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使勁搖晃了下腦袋。好像,他是來看看諸航有沒有安全到家的。

晚風吹在身上,溼黏黏的。

過了不知多久,他轉身離去。

風吹起一片落葉,什麼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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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六)

院子裡一片忙亂。

幾個搬運工人按照呂姨的吩咐,吃力地把兩隻土黃色的半人高的陶瓷缸擺放在太湖石的兩側。唐嫂抱著小帆帆在一邊看著,小帆帆把脖子拽得長長的,想看到缸裡放著什麼。

缸外描繪著一枝秀氣的荷,一左一右,正好相對。

工人搬起缸時,喊起了號子,似乎非常的沉。

諸航走近,才明白,難怪這麼沉,缸裡裝著半截水,種著一簇睡蓮。蓮花已經開過,有白有紅,還有黃色。不過,現在是打著苞的。

“新買的?”諸航想著,帆帆奶奶好有威信,一說院子雜亂,呂姨再不滿,也得整改。

呂姨忙出了一頭的汗,“不是,從杭州過來的,人家送給卓將的禮物。”

諸航把手中的包和紙袋交給唐嫂,抱過早已經把手臂開啟的帆帆,親了親,“是首長的親戚還是朋友?”兩大缸的睡蓮,從杭州到北京,禮重情更重。

呂姨怔了下,倉促地笑了笑,“帆帆等你吃晚飯呢,我都涼在餐廳,夫人,你快去吃吧!”

“媽媽,吃,吃!”帆帆也餓了,指著餐廳,要諸航過去。諸航也沒再追問。

唐嫂陪諸航進屋,忍不住發愁,“帆帆好奇心重,那缸擱在那,要是一不小心栽進去,怎麼辦?”

諸航笑著回道:“那就學司馬光砸缸。不會啦,缸那麼高,帆帆還是小不點。等他長大了,對這個已沒興趣了。”

唐嫂淡淡一笑,“帆帆大了,我大概早就回老家了吧。。。。。。夫人,你不舒服麼?”進了屋,燈光一照,唐嫂吃驚地看到諸航臉白得異常,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諸航不在意地把頭髮向上撫了撫,放下帆帆,“沒有,可能是太熱。首長還沒回來?”

“小喻打了通電話回來,卓將晚上請人吃飯。”

諸航喔了一聲,去洗手。鏡子裡的人頭髮蓬亂,臉色是有點不正常。她不情願去回想站臺邊的那一幕。事情發生了,叫事故,未曾發生,就是個小意外,有什麼好害怕的。其實不能叫害怕,從前,是一個人,無畏無懼。現在不同,她的生命裡進駐了兩位男子,如有不測,地球不會停轉,但他們頭上的天空卻是灰暗的。

“媽媽!”帆帆在外面叫著。

她忙出來,抱著帆帆親了又親。

帆帆烏黑的眸子滴溜溜轉了轉,睫毛的投影落在臉頰上,小手在諸航臉上撫了撫,淡淡的眉宇蹙著。

呂姨的晚飯做得非常豐盛,金黃嫩脆的鍋貼小棠菜,碧綠的黃瓜拌粉皮,麥片粥,切得細細的蘿蔔丁,呂姨自制的鹹鴨蛋。這不像地道的北京菜,有點偏杭菜,味道淡淡的,很爽口。

諸航在,帆帆拒絕唐嫂餵飯,什麼都要諸航來。帆帆吃了很多,諸航只吃了半碗粥。

諸航怕帆帆不消化,牽著他在院子裡走了幾圈,才讓唐嫂抱他去洗澡。

工人已經走了,呂姨把院子也打掃過了。諸航挨著缸,輕輕一嗅,能聞到隱隱的清香。這應該是睡蓮的氣息。星空下的睡蓮,像嬌羞的女子,等待著陽光的照耀,才綻放她聖潔的笑臉。

送睡蓮給別人的人,應當是位雅士!諸航沖涼時想著。

唐嫂把紙袋擱在床前的沙發上,店員叮囑這面料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