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ldo;停車！停車！&rdo;

司機聽命立刻停了車，辜徐行伸手去掰車門把手，徐曼卻先他一步按住門把手，厲聲叫道：&ldo;阿遲。&rdo;

辜徐行不管不顧地掰開她的手，開啟車門，衝下車。

下了車，他卻僵在了車門邊，凝眉望著他們。

兩個幾乎凍僵的人也呆呆地看著他，好像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是道幾米寬的車道，而是一道天塹。

辜徐行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了點笑走了過去：&ldo;你們……&rdo;

&ldo;就知道你們至少也得從大門出去，看，這不是能送你了。&rdo;辜江寧的聲音微微發著顫，後面的話幾乎說不下去，不知道是冷的，還是難受的。

辜徐行壓下心中翻滾著的酸楚，低聲問：&ldo;你們等了多久了？&rdo;

&ldo;沒多久。&rdo;辜江寧黯然搖了搖頭。

辜徐行垂眸目注著寧以沫，她緊緊拽著辜江寧的手，眼中亮光閃動，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樣子懵懵傻傻的，卻透著可憐。

他的眼睛驟然就濕了。

他緩緩蹲下身子，抬手撫她的臉頰：&ldo;穿這麼少，不冷嗎？&rdo;

寧以沫愣愣地看著他，繃著臉，始終不說話。稚嫩孱弱得像四年前初見她的樣子。

&ldo;以後要聽江寧哥哥的話，不過……也不能全聽。&rdo;不知怎麼，他只覺得胸口那股酸楚快要爆炸了，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他吸了吸鼻子，起身拍了拍辜江寧的肩，&ldo;好好照顧咱妹妹。等我回來。&rdo;

&ldo;別騙人了。你媽不會讓你回來的！&rdo;辜江寧重重吸了吸鼻子，頓了頓，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堅毅決絕，&ldo;不過沒什麼的，你不回來我過去，我以後考美國的大學，直接去好萊塢！&rdo;

他見辜徐行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故作不滿地說：&ldo;你不相信？辜徐行，我哪裡比你差了？你去得了的地方我就去得了！你等著吧。&rdo;

說罷，他飛快地抱了下辜徐行，在他肩上砸了一下：&ldo;放心走吧，我替你看好妹妹。&rdo;

&ldo;你們多保重。&rdo;且說著，辜徐行緩緩看向寧以沫，她仍舊是一副凍得麻木的樣子，木木地看著他。他遲疑了一下，垂頭返身朝車那邊走去。

就在他開啟車門的一瞬，身後傳來寧以沫低低的聲音：&ldo;哥哥。&rdo;

他的身體抖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寧以沫望著他的背影，那麼認真地說：&ldo;我以後也去美國。&rdo;

車門邊，辜徐行始終低著頭，背向他們，辜江寧看見他飛快用手抹了下臉，決然投進車中。

第10章 一輩子只愛一個人（2）

幾乎與此同時，大院大門轟然開啟，再度發動的車子平穩地朝門外駛去。

寧以沫&ldo;哇&rdo;的大哭一聲，甩開辜江寧的手，快步往前追去，一邊追一邊哭喊：&ldo;哥哥，我以後也去美國！我以後也去美國！&rdo;

辜江寧快步追上她，想要拽住她，卻不知道小小年紀的她哪裡來的力氣，一次次掙脫他，哭著追那輛車子。然而那輛車卻絲毫沒有停頓地在他們的視線裡越變越小，直至消失在路面盡頭。

辜江寧一把抱住哭得幾乎虛脫的寧以沫，哄著：&ldo;你哥哥聽到了，肯定聽到了！&rdo;

寧以沫卻像聽不見他的話，像被什麼傷透了心一樣放聲大哭，怎麼哄也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