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白上一分,重翼瞧得心疼到滴血,終是再難顧及容瀾的拒絕,起身把人擁在身前,讓容瀾靠在自己懷裡:“瀾兒,等你身體好些,我便不再動輒就抱你了,你和我置氣,千萬種法子我都受著,只你別折騰自己,我心疼。”
這邊張德將備好的膳食放在木几上,端到床邊,捧給皇帝,重翼附在容瀾耳側問:“想吃什麼?我餵你。”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喜歡吃什麼你都不知道?”容瀾抱怨一句,如今他是真的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可要人喂,他也是真的——很不爽!
重翼一愣,明白過來容瀾這是心裡不樂意,又不得不同意被自己喂,心疼裡夾雜著一點點喜悅,大獻殷勤:“這些都是按照你口味做得,那就每樣都吃一點,你剛醒來,也不能吃得太飽。”
這不是重翼第一次喂容瀾吃飯,卻是第一次在容瀾醒著的情況下喂他,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容瀾在遊戲裡也毀了胃,雖然當初有蜇甘草對症下藥,後來又有冥蓮的功效,但依舊比常人的胃弱許多,他沒吃幾口就隱隱胃疼,偏了頭,“我飽了。”
早膳後,臨到容瀾喝藥的空擋,重翼這個皇帝終於開始批閱多日來積攢的摺子,竟還能一心二用,與懷裡抱著的人說話。
只聽他問:“文兒那日也在池邊,你為何不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他也在?”
容瀾剛吃了飯,不能睡覺,只能靠坐在重翼身前消食,等著喝藥,而小狐狸也被人餵過,正如願窩在自己主人懷裡享受地翻過肚皮給主人摸。
重翼瞥一眼容瀾懷中那礙眼的“分手禮物”調侃自己:“不然‘瀾大人’怎麼會出現,還成了你送我的禮物?”
千帛不在宮裡之後,小狐狸一直是由重文照顧,容瀾早就想到重翼會察覺真相,解釋:“我怕你真以為是重文做的。”
重翼邊看摺子,邊沉聲搖頭:“文兒是我兒子,知子莫若父,他從開始學那策書就對你心生敬仰,即便知曉了你的真實身份也斷不會想害你,不然我怎麼敢讓他與你親近?”
容瀾問:“你都知道了?”
重翼點頭,淡聲作答:“文兒對你態度有變,我五日前就尋他問過話,他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了。那在文兒面前歪曲事實,誣陷你和我一起害死皇后的宮娥母后已經問審,她是德妃早年安插在皇后身邊的人。但告訴文兒那草偶是你送我的,引誘文兒燒草偶、懷疑你身份的嬤嬤,卻不見了蹤影。這嬤嬤恐怕不是德妃的人。”
容瀾道:“我想也不是德妃,德妃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讓馬翌將那推我下水的小內侍關起來,為的就是想看看除了德妃,還有誰在背後搞些陰謀詭計。”
重翼凝神在一道奏摺上落筆,然後接話:“那內侍在你落水的當天夜裡就慘死獄中,有人拿著你的官印大搖大擺將其殺害,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這筆賬記在了你這個恃寵而驕的寵臣身上,我想為你正名都不行。”
容瀾低頭看眼重翼手中的奏摺,挑眉抱怨:“你的言官們不怕得罪我,更是不怕惹惱皇帝,這些彈劾我、要你提審我的摺子你都只批‘知道了’,沒有應允,但也沒有駁回,我看你也沒多著急替我正名,倒是不捨得傷了這些不畏皇權、正直敢言的臣子。”
容瀾雖在抱怨,卻不見多少真的怨氣。
重翼將他發涼的身子摟緊幾分,忽然湊上他耳側柔情低語:“瀾兒,這世上也只有你會如此想問題,如此懂我。”
容瀾偏頭躲,就聽重翼冷了聲音又道:“但他們忠奸不辨、偏聽偏信,被人利用了卻還尤不自知,也稱不上賢臣。我不過為了麻痺那躲在暗處的人罷了,倒是又要讓你受幾日委屈。”
容瀾說了許久的話有些體力不支,迷迷糊糊閉眼應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