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干脆直接宣稱我死了,不是更能引那兇手……唔——!”
容瀾話沒說完雙唇已被人封住。
重翼一手捧起容瀾的側面,一手攬過容瀾半個身子,凝眉深深一吻,“瀾兒,別說‘死’字!我當年沒利用你的死,如今更不會利用。你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呼吸心跳都沒了,我與你說話,你也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幸好千羽辰將你救活……瀾兒,剩下的十八年我會好好保護你!你信我!”
容瀾被重翼吻得更加無力,掙脫不開,只得軟軟回擊:“皇宮裡到處危機四伏,不說你的那堆嬪妃各個看我不順眼,那暗中引誘你兒子拆除我的人似乎目的也不在廢太子,而是除掉我,我的官印都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何況,我母親安插在皇宮的人你也還沒找到。”
容瀾的一番抱怨忽然讓重翼想到什麼,他身體一僵,望向容瀾的眼裡滿是疼惜:“瀾兒,也許指示人推你下水的……我本打算等生辰過了再動苗南,如今看來他們卻是迫不及待想逼我動手,瀾兒,我若殺了你母親和弟弟,你會恨我嗎?”
容瀾抬眼,答非所問:“重翼,你生辰過了就放我走吧。我已經吃了冥蓮,到那時身體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作為交換,我把苗南從南王手上奪過來,還給你,如何?沒有南王以令牌祭祖、誠心歸順,苗南永遠不可能真的臣服大周,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重翼緊緊摟住容瀾:“瀾兒!事到如今你還不懂我的心?!苗人對王族再虔誠,也是時間可以磨滅的。我不要你再為我受苦,我只要你安然無恙陪在我身邊!苗南祭祖的風俗是血祭,更要跪上三天三夜以感召祖先,你是想要自己的命,還是想要我的命?!”
容瀾輕笑:“誰說我要自己獻血,跪祖先了?南王又不是我!”
不得不說,雖是冥蓮幼花,但容瀾體內夢去被解,蝕心水也得到控制,冥蓮修復人體損傷的作用見效很快。
不出三日,容瀾便可下地,而到了第五日,已然恢復至大量失血前的狀態,只是……
“容公子,冥蓮幼花的功效也僅能助你恢復如此,你的身體不過常人六成康健,必須好生注意養護才活得到四十。能再尋得一株冥蓮,已是上天對容公子眷顧,不忍你過早離世,你切不可淋雨,更不可隨意跳進池塘。”
面對王褚風的勸誡,容瀾簡直有苦難言,他是沒想到自己身體差得落下水、淋下雨就會死翹翹,但也不是他夏天沒事幹,熱得往池塘裡跳啊,悻悻回道:“這事要怪讓‘瀾大人’落水之人,我還是很惜命的!”
如今滿京城風雲,王褚風早聽聞當日荷花池的鬧劇,嘆氣:“那畜生再如何要緊,也不比容公子自個兒的性命。你的心肺落了病根,心痛和咳血的毛病不時就會發作,寒症雖急劇好轉,但你寒氣入骨、再難拔除,即便尋得火蛇,只怕也會在冬日無法安眠。你將受的這些病痛,在為皇上獻血前想必太后娘娘都已經告知於你,是老夫害了你呀!”
容瀾實在受不了別人可憐自己,“我肯救重翼,自然不在乎這些,也沒打算怪誰!十八年對我來說足夠長了,按道理,我早就是個死人!你別成天覺得對不起我,我能活著也得虧你妙手回春。”
我早就是個死人。
晚膳前,重翼散了廷議趕來陪容瀾,恰恰聽到他和王褚風說這一句,腳步定在原地,炎炎夏日,他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冷得徹心徹骨。
“重翼,我身體康復得差不多,想出宮當面謝謝辰對我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我早兩年多前就死了,這一次更是他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於情於理,我得報答他。這份東西是早前我和你兒子一起編寫的,我送去給辰當謝禮,你也看看太子給你這個父皇準備的生辰禮物你可還喜歡。”
重翼一進屋,容瀾就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