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丁點辨識力,否則王佳之後的受害者便不會是黃麗娟,而是王佳的家人或者醫院裡的護士、醫生。
葉衛軍說話的內容雖然帶著點冷幽默,語氣卻很嚴厲,外行人在沒有進行任何預防措施的情況下使用招靈術在他看來就是找死。李安民沒心情叫委屈,也沒心思自我反省,事情發生了再後悔也無補於事,王佳和黃麗娟已經為此付出了死亡的代價,她不願意再看到有人因為這無心的過失喪命。
有時候,李安民不太能理解葉衛軍的想法,總覺得到處奔走去尋根問底的做法過於迂迴,如果確定是鬼魂作祟,為什麼不能直接驅除?
葉衛軍認為殺鬼是滅靈魂,比殺人毀肉體更加折壽損陰德,真有本事的法師道士,只要有法子想就絕不會走極端。
李安民看了他一會兒,感觸良深地嘆道:“頭回見面時,我覺得你像人民英雄,處了一段日子後覺得你是世上少見的大好人,現在……像只神棍,樂於助人的神棍。”
葉衛軍笑著回了一句:“我要是神棍的話,你不就成了神婆?”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神棍神婆分開來都不是好稱謂,李安民倒沒想成貶義詞,但也絕對不是稱讚的話,可從他嘴裡連著吐出來就特別和諧,聽著也順耳,讓人忍不住會覺得神棍神婆似乎也是個很棒的組合。
隔天,李安民照著葉衛軍的吩咐,把高涵帶到福百順房屋中介服務部,服務部的大門開在巽位,屬木宮,按照九星斷位法來算,今日正好是土星入木宮,主兇,隧道里長年不見天日,本就陰氣極重,是招靈引靈的最佳地段。
進了店裡之後,高涵緊張得不像話,雙手死死捂住胸口的雞血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葉衛軍衝了杯奶茶讓她先穩定情緒,高涵喝了奶茶後沒多久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原來葉衛軍在奶茶裡放了安眠藥,李安民很羨慕地也想吃顆安定睡死算了。
葉衛軍告訴她:“我們這個引靈術的關鍵處就在於要讓怨鬼認為所纏的物件已死,這才會轉移到你身上。”
李安民嚥了咽口水問:“你說那傢伙會不會認錯人,改纏上你?”
葉衛軍丟給她一個免操煩的眼神:“放心,我會把自己保護好,不會像你們那麼大意。”所以說懂行的人就是不一樣。
引靈術所需要的物品和陣位都已經準備妥當,地點在最靠後的空房裡,窗外是片荒廢的田地,隔店如隔山,一面是隧道接著大馬路,一面是荒田連著小土坡,葉衛軍還說土坡後面原來有塊野墳地,每到晚上就能聽見各種雞貓子鬼叫,日落後基本上沒人會走這條路。李安民心想這環境雖然是險惡,至少不會禍及其他人。
葉衛軍在地上用白粉筆畫了一個陣,有點像八卦羅盤,陣中鋪了塊草蓆,在席上灑一層生糯米,李安民照著葉衛軍的指示用蓋死人的白布把高涵從脖子到腳裹了個嚴實,兩人合力把這布棍子抬到草蓆上,又手抓糯米飯一團一團糊在她臉上身上,只露出兩個鼻孔,目的是遮蔽她的陽氣,糊完之後又蓋上緞面的被子,再用黃紙蒙面,整得跟停放在靈堂裡的遺體似的,幸好高涵睡著了,不然光這麼折騰下來她不嚇死也必然會瘋掉。
從寺廟裡索取的屍油摻和在蠟油裡充當冥燭,只有用人的屍油燒出來的陰火能蓋過高涵的鼻息,冥燭從高涵的腳邊分兩排向外延伸,形成一條引路的窄道,李安民就坐在這條道路的盡頭。
葉衛軍在房間四角各燒三炷香,把準備好的貢品擺在地上,又在高涵的頭前灑上一圈硫磺粉,硫磺粉接到冥燭兩邊。
剛開始替高涵忙活的時候還好,等真正坐下來看葉衛軍佈置場地的時候,心就懸了起來,李安民想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於是她問:“這硫磺是做什麼用的?”
葉衛軍照實說:“是為了封死其他出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