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由於這獨峰崖岩層偏白,洞口形似一隻奔跑的老虎,村民就稱這洞叫“白虎洞”,反正李安民是左右上下都看過了,沒一處能看出來像老虎的。
眾人圍聚在洞前的大坪上,程老司把靈牌供品在洞口擺好,讓石河英跪在靈牌前,燒了一摞紙,程老司把供品送進洞內,端著一碗水出來讓石河英喝。
石河英驚慌地站起來要跑,被松炎一把抱住,石河英叫了起來,揮動拳頭打自己的未婚夫,用力推他,哭喊道:“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松炎不說話,就任著她捶打,程老司命令道:“好!就這樣抱緊,千萬別讓她給跑了,這洞神厲害,現在文供不成,咱們得搶魂了!”
掛竹棍的徒弟把竹棍解下來,用力搗地,邊搗地邊在洞口處來回轉悠,另一個用簸箕篩穀皮,程老司讓村民們使勁兒鬧起來,他將羊角放在洞口中央,從村人手裡接過公雞,當場割頸宰殺,把雞血淋在羊頭上,用木棒敲打洞壁,喃喃唸叨道:
捉魂的滾巴,我要同你鬥一鬥法,你若不放我兒的魂,我要你不得安生,要你不得安寧,我要日日來鬧,鬧得你洞府雞犬不寧,你若還不肯放,我便霸在洞裡,吃你的供品,滅你的香火,讓你做個油鹽不進的洞鬼……
李安民蹲身拍地,肚子抽筋了,心說這什麼鬼的祝禱詞,不是無賴的一貫作風嗎?程老兒真有一套。
葉衛軍在她耳邊竊語:“忍住……別笑出聲來,免得他鬧不出事來還怪咱們拖後腿。”
程老司唸叨完地痞流氓的討債詞之後,對松炎喝道:“告訴洞神這是你媳婦兒!叫它把你媳婦兒還回來!”
松炎忙扯破喉嚨大喊:“洞神,這是我老婆,早就跟我啦!快把她還回來,以後可別再勾她了!”
程老司又下命令:“魂來了,快!趕緊捂好,別讓它再抓走了!”
松炎手忙腳亂,他也看不到魂在哪裡,到底該往哪兒捂,只能憑直覺地捂上石河英的心口,但是心口離某個部位很近,幾乎就貼在一起,松炎的手又大,這麼一貼上去,等於是把石河英的半邊小山坡都給罩住了。
“啊——!!啊!”石河英發出尖叫聲,臉色通紅,甩手給了松炎一耳光,惱羞成怒地罵道:“你不要臉!”
松炎給嚇到了,趕緊縮回手,石河英捂住臉,哭著跑出人群,松炎還像木頭棍子一樣戳在原地不知所措,程老司把木棒往他肩上一點:“你媳婦兒好啦!沒見她羞了麼?還不趕快追去?”
村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大部分人還弄不清楚狀況,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聲:“老程果然靈光,一下就把魂給收回來了!”
眾人幡然醒悟,原來這就算贖過魂了,紛紛豎起大拇指,都說這程老司確實有兩把刷子,把鑼鼓奏得咚咚鏘響。李安民的下巴直接砸地,被眼前這一幕鬧劇震得目瞪口呆,為什麼就沒人懷疑,其實石河英根本就沒有落洞呢?
葉衛軍輕描淡寫地說:“石河英是裝出來的,收不收魂沒差。”在一片喧囂的鑼鼓聲中,這麼微弱的聲音很快就被吞沒了,除了近在咫尺的李安民,誰也沒有聽到。
李安民覺得石河英是不願意跟松炎訂婚,考慮到村長資助她上學,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才借落洞來裝瘋賣傻,不過鬆炎看起來倒是很喜歡石河英。
回村後,石河英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見人,松炎在門外等候了很久,他笨嘴拙舌的,也不會講好聽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劉媽以為女兒在害羞,女人被男人當眾摸胸不是件光彩事,石河英接受過禮義廉恥的正常教育,會覺得丟臉也不奇怪。
劉媽苦口婆心地勸道:“大夥都曉得阿炎是你未婚夫,不打緊的啊,他也不是有心的,你別太計較了。”
石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