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獨暗地將對方訴說的自己的罪狀,一一辯白,等到他確切地認為自己是毫無過失的時候,他的心理更泰然了。
於是他嘲弄地向靈蛇毛臬道:“就算我所做的這件事是卑鄙的,可是這遠比不上你姓毛的在衡州所做的那樣事的萬分之一。”
他冷笑著,用馬鞭的鞭梢指著毛臬,道:“姓毛的,你若是以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那你就大錯了!”
“汪一鵬,汪一鳴,”他用鞭梢指著置身右側的河朔雙劍,又回過頭,指向林琦箏,道:“還有你,你們都要記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廢話少說!”汪一鵬厲喝著,身形突然掠起,橫劍斜削,帶起一溜青光,剁向馬上的仇獨。
汪一鳴也在同一剎那裡,自相反的方向,橫劍而展,兩道青藍色的劍光,帶著尖銳的風聲,直取仇獨“肩井”和“肩貞”兩處大穴。
河朔雙劍稱雄兩河,劍法上果然有很深的造詣,黑夜中認穴,居然不差毫釐,身法之快,也是迥異於一般武林中人物的。
劍光堪堪已達到仇獨身上,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刻裡,仇獨右掌所握的馬鞭,“唰”地電也似的反捲了上去,鞭梢輕輕在汪一鵬的劍身上一搭,汪一鵬立刻覺得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使得他的手中劍不由自主地向左下方劃了下去,“嗆”然一聲,竟和汪一嗚的劍相擊,發出一聲悠長的音吟。
仇獨這一出手,時間拿捏之準,臨敵經驗之豐,內力之深厚,這些武林中的名手,焉有看不出來的道理,江南大俠青萍劍宋令公微一頷首,脫口而呼:“果然名不虛傳,好!”
河朔雙劍身形微一頓挫,腳尖一著地面,又掠了上來。
靈蛇毛臬也隨手揮出他那條仗以成名的奇形長鞭,鞭身彎曲間,點向仇獨前胸的“將臺”。
河朔雙劍劍勢連綿,靈蛇毛臬鞭如靈蛇,劍光鞭影漫天而來,他們各有虧心之事被抓在仇獨手中,決心越早將仇獨毀去越好。
人們的心理,大多是可怕的自私,巴山劍客柳復明,青萍劍宋令公,以公道之心傳下圍殲仇獨的武林飛柬,他們卻不知道接到武林飛柬的人,心裡的打算又有幾個和他們一樣呢?
仇獨一聲清嘯,右手的馬鞭划起一道圈子,馬鞭的後柄點向汪一鳴右掌掌緣正中的“合谷”穴,鞭梢搭住靈蛇毛臬的鞭梢,向上一抖,兩條軟鞭“唰”地向上飛起,左手倏地伸出,快如電光石火,汪一鵬手腕一緊,已被仇獨刁住右腕,他疾地手腕反翻,想以“小擒拿手”掙脫仇獨擒住的手。
哪知他已遲了一步,仇獨左手一拉,一扭,“叨”地一聲,汪一鵬的右臂便硬生生地被他扯落了下來,虛軟地搭在身側。
三個武林名手同時攻擊一人,哪知不但被對方以一招化解,還乘隙而擊,傷了自己一人,這種情形武林中人若非親見,是再也不會相信的。
百步飛花林琦箏咬了咬嘴,想到仇獨所知道的她的醜事,臉立即變得飛紅,她年紀還輕,還不到二十歲,能在武林中享此盛名,一大半是靠了她已故世的師兄神劍手謝鏗。
一年前她情竇初開,對男女間事有忍不住的好奇的渴望。
那時神劍手謝鏗方去世,也就是百步飛花林琦箏剛剛揚名江湖的時候,林琦箏少女無知,又被盛名衝昏了頭,很乾了幾件見不得人的壞事,“仇先生”浪跡天涯,無意之中,也給撞上了幾件。
她本來對仇獨沒有絲毫惡感,甚至還有些被仇獨的那種奇特的風度所迷醉。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家的利益遠超出了一切,玉腕翻處,一條銀光燦然的亮銀練子鞭光華纏繞,擊向馬上的仇獨。
最怪的是那匹馬非但沒有因著這鞭劍的光華而被驚嚇,而且居然還會隨著刀劍的來勢,替自身和仇獨選一個最優良的地勢來躲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