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行山來找我金氏兄弟。”
呼聲漸漸遠去,與蹄聲一齊消逝!
毛文琪展動身形,在火宅四周飛掠了一圈,輕嘆道:“爹爹,火已無法救熄了。”
靈蛇毛臬面沉如水,突地選了個火勢軟弱之處,飛身而入,毛文琪駭然驚呼一聲:“爹爹……”
她隨之掠入了火宅,只見火勢雖在四面燃起,但只因莊院太大,是以正中的幾間廳房卻仍未被烈火燃著!
毛臬一掌震開了廳門,閃身而入……
突地,四面烈火包圍中的廳堂裡,竟傳出了一聲冷笑!
毛臬心頭一驚,猛然頓住了腳步!
只聽那冷笑之後緩緩道:“毛臬,你來了麼?我已在此等了許久了!”
靈蛇毛臬大喝一聲:“什麼人?”
毛文琪劍不離掌,已隨之人了廳堂。
滿廳火煙瀰漫,廳堂深處,冉冉現出了一條身影,飄飄地緩步走在煙火裡,有如白雲霧中出現一般!
靈蛇毛臬一生行走江湖,大風大浪之事,不知經過多少,刀頭舔血、劍底驚魂之事,更不知幹了幾多。
但在這剎那之間,他心頭卻不由自主地泛出一陣寒意,雙掌護胸,微退一步,口中顫聲道:“你莫非便是仇……”
那人影冷笑一聲,突然一步走出了煙火,道:“你看看我是誰?”
煙火散處,但見他錦袍華服,步履從容,但眉梢眼角,卻帶著一種森森寒意,赫然正是仇恕!
毛臬、毛文琪齊地驚呼一聲,毛文琪嬌弱的身子,己不禁有如風中柳枝般微微顫抖了起來!
仇恕目光森嚴,冰刀般盯在毛臬面上!
他故意不去望毛文琪一眼,一字字緩緩道:“毛臬,你看清楚了麼?我便是仇先生的後人,來向你討還十八年的血債!你可要看清我的真面目?”
煙火欲散還聚,依稀地籠罩著仇恕的身影!
靈蛇毛臬抬眼望去,只覺這少年的身形面容,活脫脫正是十八年前,莽蒼深山中那騎馬獨行的仇先生的影子,漂渺在雲霞間!
剎那之間,靈蛇毛臬彷彿是見著了仇先生的幽靈一般,忍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噤!
他只覺一陣寒意,冷透了全身,身不由主地向後退去,寬闊的額角上,也已沁出了大的汗珠!
仇恕冷叱一聲!
“血債未還,你便想走了麼?”
他雙掌下垂,一步步向毛臬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像是一腳踩在毛臬的心上,使得他心絃一震!
他並非膽怯之徒,但此刻見了仇恕,不知怎地,竟心虛膽戰起來,只因十八年前仇先生的餘威仍未在他心頭消散,那“十年之後,血債血還”八個血淋淋的字跡,更一直令他寢食難安。
毛文琪緊咬銀牙,突地嬌喝一聲道:“爹爹,你快去,待我擋住他!”
語聲未了,仇恕的身子已輕煙般飛起,掠過了毛文琪,斜斜一掌,擊向靈蛇毛臬胸膛之間!
他身法輕靈,招式詭異,舉手投足間那種瀟灑的神態,赫然竟是仇先生昔年的模樣!
靈蛇毛臬膽寒之下,竟不敢抵擋,狂吼一聲,轉身奔出!
仇恕冷叱道:“哪裡去?”他肩頭微聳,正待縱身追出!毛文琪已嘶聲道:‘仇恕……你不要追了……”語聲顫抖,滿含幽怨悲憤,仇恕心神一顫,再也不肯回頭,緊握雙拳,緊咬牙關,筆直追出!毛文琪滿面淚痕,唰地刺出一劍,劍尖也不住顫抖!她見到仇恕全未閃避,心中悲哀暗忖:“我若一劍殺死了你,我也陪著你死……”
心念乍轉,突見仇恕反手揮出一掌,食中兩指,疾彈毛文琪劍尖,只聽“叮”的一聲,仇恕突覺指間一麻,勁力全消,身形竟無法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