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娶了當正妻,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晏殊拍案而起,吹鬍子瞪眼便要發飆,趙禎趕忙喝止兩人,斥道:“大庭廣眾之下,身為朝廷中樞首腦,居然跟兩個潑婦一般對吵起來,你們還要體統不要?”
晏殊狠狠瞪了杜衍一眼,低頭不說話了,杜衍頗為得意,可算是出了口鳥氣,能讓晏殊暴跳如雷可真不容易,這老狐狸平日一副寵辱不驚的摸樣,只有像這樣說些挖心窩子的話才能讓他發怒。
趙禎手指著杜衍道:“你還笑的出來,這種事能隨便亂說的麼?幸而朝廷上下都知道晏愛卿的為人,否則你這一說豈不是真的惹出許多無謂的話題來?想不到你倒還真是愛管閒事,人家愛娶誰為妻幹你什麼事?再說,蘇錦是朕欽點的會元,當初朕從你們三人報上來的匿名試紙中選擇了一個,連朕也不知道那邊是蘇錦,你卻將這件事怪到晏愛卿頭上,你呀,真是老鴰肉吃多了,就是話多的很。”
杜衍吃趙禎一頓訓斥,頓時歪頭耷頸氣焰全無;趙禎不再搭理他,轉頭往殿下看去,忽然驚喜的發現,蘇錦用筆蘸了墨汁調勻,緩緩的在白紙上書寫起來,看神色頗為鎮定,顯得頗為胸有成竹。
蘇錦當然胸有成竹,珠玉在前,他只是奉行拿來主義罷了,至於此舉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以後范仲淹還會不會在寫這篇文章,若是在寫反倒成了抄襲自己的文章等等,這筆糊塗賬蘇錦也顧不得了,自己穿越而來本身便像是遊戲中的一個bug,現在考慮這些又有何用?
洋洋灑灑兩張試紙,邊回憶邊默寫,還要自己添些臨時的想法,寫了將近半個時辰,方才將這篇策論完成。
殿試結束的時間是午時,從巳時一刻開考,到結束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而已,對動輒一片策論考一天的舉子們來說更是增加了難度;蘇錦寫完之後署上姓名連看都不看便第一個交卷了,其他舉子有的羨慕的看著蘇錦,也有人覺得蘇錦是在出風頭;第一個交卷有好處麼?若是寫的不好,反倒會成為笑柄,大多數人選擇斟詞酌句的繼續潤色苦思,力求盡善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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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二章 大三元 (中)
午後的文德殿靜悄悄的毫聲息,檀香片在香爐中靜靜的燃著,兩名宮女在趙禎身後緩緩的打著扇子,殿外高樹上知了聲聲鳴叫,但卻絲毫沒有打攪趙禎。
案牘上試紙如山堆積,趙禎親自一張張的看,順手寫下評語,交予下陪侍的晏殊、杜衍、章得象、陳執中、夏竦、富弼等人。
連看數十篇策論,趙禎微微挺起身子,伸手輕輕敲擊後背,又揉揉眼睛。
“皇上,歇息一會再閱,莫勞累了身子。”夏竦緩緩道。
“妨,累倒是不怕,只是這些策論寫的流於浮表,朕不太滿意;今年的舉子似乎不及往科,朕略有失望。”
趙禎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拿起下一張試紙,這是一手漂亮端正的館閣體字型,掃目一看,居然修改塗畫的痕跡,看上去整潔乾淨。
“歷代之政,久皆有弊。弊而不救,禍亂必生。何哉?綱紀浸隳。制度日削,恩賞不節,賦斂度,人情慘怨,天禍暴起。惟堯舜能通其變,使民不倦。”
趙禎讀了開篇這一段,頓時精神一振,開言便開門見山鏗鏘有力,絕不拖泥帶水,遮遮掩掩,且文字老辣簡練和前面的文章截然不同。
“《易》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此言天下之理有所窮塞,則思變通之道。既能變通,則成長久之業。我國家革五代之亂,富有四海,垂八十年,綱紀制度,日削月侵,官壅於下,民困於外,夷狄驕盛,寇盜橫熾,不可不張以救之。然則欲正其末,必端其本;欲清其流,必澄其源。不才敢約前代帝王之道,求今朝祖宗之烈,釆其可行者條奏。願陛下順天下之心,力行此事,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