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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生觀。然而如果你死了,你就沒有再後悔和改變自己的機會了。”李寬說。

“我思故我在。人只有在理性中生活才能稱其為人,此在比彼在更重要。”張維說。

李寬皺起了眉頭。他沉默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每出口必哲學的青年,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沒有與他對話的能力了。但他是不會放棄的。

公園裡的人漸漸地多起來。李寬要了一條小船,和張維坐在船上,向海中心蕩去。海面之上,有一種別樣的平靜。張維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此時,陽光已經把那層薄霧驅散,遠遠的橋面上已經有車水馬龍的沸騰了。他們不向那兒去,他們向幽靜處蕩去。

“你知道同學們是怎麼看你的嗎?”李寬笑著問張維。

張維低頭苦澀地笑了一下,說:“知道,他們把我叫瘋子,神經病。”

“你怎麼想呢?”李寬還是笑著。

“無所謂。在我看來,他們是那群在鐵屋子裡沉睡的人,我是那個惟一的獨醒者。”張維將頭轉向廣闊處。

“可是,夢醒了無路可走是很痛苦的。”李寬終於找到了詞語。

“痛苦是先驅者的墓誌銘,也是一切大成者青年時期的煉獄,是一切有為者的必經之路。”

李寬又一次感到了他們之間的巨大溝壑。他在這個青年面前失語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尷尬。他沉默了許久又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父親幫助你嗎?”

張維把頭稍稍轉了轉,但仍然不看李寬,他說:

“你們是校友,另外,你是一個非常善良和講信義的人。”

李寬笑了起來。張維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李寬。李寬說: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你說的那些原因只是一些次要的原因。”

張維更為疑惑了,他期待地看著李寬。李寬說:

“我的小兒子叫李小松,他跟你一樣,也常常有自殺的傾向。他是學油畫的,很崇拜凡·高和高更,還有尼采。我和他交流過,但他不跟我深入交流,每次只是一些皮毛。我覺得他可能和你一樣,都面臨著同樣的心理問題。我瞭解你,幫助你,實際上也是想了解他,想幫助他。”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2)

張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低下了頭,李寬問他:

“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不是,我覺得你更真誠了。”

“談不上真誠不真誠。我就是覺得你是個奇才,在我一個普通人的眼裡,你是有些問題,因為你不但退過學,還前後自殺過兩次。這在我們學校的歷史上是空前的。第一次自殺就算是與情字有關,可第二次——據我所知,你和吳亞子早就不談了,你和那個李娜也斷了很久,你沒有再談過戀愛,也就是說你的自殺與情字無關。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這兩個晚上,我沒有睡好覺。我必須知道這其中的真正原因。”李寬認真地說。

“沒什麼真正的原因。我也想弄清楚,可我自己也理不出個頭緒來。長期以來,我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擾著。”張維說。

“什麼問題?”李寬說。

“這個問題得從我上大學時收到的兩封神秘的信說起。”張維接著談了那兩封信的內容。

“我小兒子李小松也曾收到這樣的信,我也看過,反正內容差不多。”李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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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別人都不去想後面那封信裡提的問題,只有我在想。我越想越覺得人存在很多悖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大問題。這就是我當時為什麼要退學的真正原因。這個問題想不清楚,我們活著還有什麼價值?”張維談得很激動。

“但是這是個無法想清楚的問題,人如果想清楚了,活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