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蒲飛白,是一開始就被龔雪兒放在蒼月酒樓的棋子,現在無論是時間還是火候都到了收網的時候。
“飛白,坐。”龔雪兒的聲音縱然不用刻意也是風情萬種的,她細長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都有著令人無法直視的豔光。
所以蒲飛白並未看他,只是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心中卻不得不拿她和夏芊鈺做起了比較。
他跟著龔雪兒的時間很長,從十四歲開始便在飄雪酒樓,掌櫃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他這條命都是龔掌櫃給的,讓他赴湯蹈火都是理所應當,更何況只是臥底。
只是在蒼月酒樓的日子久了,讓他似乎有些倦怠了,這種倦怠是對龔雪兒讓他時時刻刻盯著夏芊鈺的倦怠,也是禹歌笑有什麼新的菜品的倦怠。
他以前並不是真的熱愛廚藝,也不是真的喜歡刀工,他只是頗有天賦又肯下功夫而已。
而且這是龔雪兒要求的,說讓他練著,總有一天會有用武之地,他只是沒有想到這所謂的用武之地便是有一天去偷別的酒樓的新菜品。
他才開始的時候每週都會偷到兩個新菜品,福興酒樓便會立即跟上步伐,福興酒樓本來就是龔雪兒為了擊垮蒼月酒樓而存在的,所以處處和蒼月酒樓作對。
但是每次都被夏芊鈺化腐朽為神奇,一次又一次,她總是能夠想到很多令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菜品,來將整個局勢變得對蒼月酒樓更加有利。
這讓他踟躕了,他覺得夏芊鈺是不同的,是真的不同的,她似乎對美食是單純的嚮往,卻在不經意之間名利雙收,這種感覺深深地刺激了他,再加之禹歌笑真的太厲害了,他每次用刀的時候都像是一場盛宴,在他的指導下自己也似乎對刀工真心喜歡上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但是他總是期盼看到夏芊鈺,想要留在她的身邊久一些長一些,所以之後便以蒼月酒樓開始提防而不在向掌櫃透露蒼月酒樓的新菜品了。
這次掌櫃叫他過來,他心中惶恐不已,他怕他卑微的心思被發現了,這不知道會有什麼狠辣的手段等待著他。
“掌櫃的,不知您今日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平日裡都是翠兒和他接頭,掌櫃的親自見他這還是半年多來的第一次。
“禹掌勺這人怎麼樣,這麼久了他可曾信任你了,願意收你為徒了嗎?”
這是蒲飛白的心頭痛,一直以來他都希望禹歌笑能夠收自己為徒,這樣才能多學點東西,但是禹歌笑油鹽不進。
“他這人很冷淡,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他,無論我怎樣軟磨硬泡,他都沒有動過收我為徒的心思,而且有幾次新的菜品走漏了訊息之後,他更是避著我們,連刀工都看不見了。”
蒲飛白的語氣裡滿是遺憾,他已經真正喜歡上了刀工,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過程,實在令人心神激盪。
“禹掌勺和夏掌櫃的關係如何?”
龔雪兒的話像是第二把尖銳的匕首重重的插進他的心裡,他對夏掌櫃一直都是有心思的,只是這心思說起來實在難以啟齒,他一直認為夏掌櫃是男子,但是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心中都如同敲著大鼓,心跳也會變快,當他以為自己有龍陽之僻後,卻發現夏掌櫃原來是個女子,一時間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是正常的,悲的是這樣優秀貌美的女子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夏掌櫃和禹掌勺應該是一對戀人,這在酒樓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兩人為人都光明磊落,雖然從未在酒樓眾夥計面前有不當之舉,但是從禹掌勺只對夏掌櫃一人笑可以看出……”
“對她笑有什麼了不起,因為她是掌櫃啊?這什麼都不能說明。”龔雪兒聽得焦躁不已,呵斥著打斷道。
蒲秋白抬頭看了龔掌櫃一眼,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作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