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極點。”
宋文彬面無表情說道。
“去極點。”
蘇緹娜重複。
“去極點。”宋文彬重複。
“只是去極點嗎?”
“是的,去極點。”宋文彬說道。
“那霍雨…”她忍不住問道。
“霍雨去極點。”宋文彬機械說道。
“宋大哥,你真的沒事吧。”蘇緹娜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很好。”宋文彬說道。
蘇緹娜:……
……
次日清晨,持續了足足三天的暴風雪終於停止了,當宋文彬和蘇緹娜從雪屋離開後,他們看見那臺東方紅拖拉機已經有一半的輪子都被埋在了厚厚的積雪下。
就連車門邊緣,也被厚厚的堅冰凍的死死的,根本打不開,宋文彬拿著鏟子鏟了老半天,才把冰凍車門上的冰塊給鏟了下來。
可再進拖拉機裡之後,他發現拖拉機也啟動不了了,由於連續的暴風雪,拖拉機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氣中被凍了好幾天,此刻已經打不著火了。
好在宋文彬已經有西伯利亞的經驗,對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再加上導演鮑利離開這裡去追霍雨了,所以宋文彬很輕鬆的就從攝影師衛寧那裡借到了噴火槍。
經過一天的火烤加熱後,被凍死的發動機終於重新啟動了,宋文彬重新坐在蘇緹娜的拖拉機裡,和她一起向著北緯90度駛去。
經過暴風雪中那短暫而勐烈的爭吵之後,蘇緹娜似乎有些不安,她總是試圖對宋文彬做點什麼,在車外勸他多穿衣服,在車內問他要不要墊子,時不時的就問他要不要喝水,甚至就連車顛了一下都要問宋文彬有沒有事,好像他是紙湖的一樣。
似乎做這些事情可以讓她心裡好受一點。
但宋文彬卻並不在意蘇緹娜做了什麼,他心裡只有去往極點一件事,剩下的事他一點都不願意多想。
一切都是任務,遇到什麼阻礙就解決什麼阻礙,霍雨走了也就走了,只要不阻礙他去極點,他都無所謂。
這一天,和霍雨分開後的第三天,宋文彬和蘇緹娜來到了距離極點只有兩百公里的北緯八十八度的冰蓋上。
在這裡,一直還算可以行走的冰面陡然發生改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塊塊高聳的古老冰塊一座座有如教堂一般,靜靜矗立在荒原之上,犬牙交錯。就像有一百個君麻呂在這裡使用過草橛之舞一般。
宋文彬和蘇緹娜坐在車裡看到那些高聳的冰塊,有點懵。
如果他們是來這裡觀光旅遊的,此刻少不得稱讚一下此地的壯美,說不定還要拿出手機,拍照留戀一番。
但現在他們必須要穿過這裡前往極點,如此險峻的地形讓兩個人都束手無策。
“宋大哥,這…怎麼辦啊?”
蘇緹娜看著宋文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面對蘇緹娜的問題,宋文彬沒說話,從車上跳了下來。
走到那些冰柱子邊上之後,他更真切的感受到這些極地冰障巨大的體型。
如果是來北極冰蓋之前的那種低矮的冰凍灌木,說不定這臺破冰拖拉機前面的滾輪一轉也就過去了。
但是這麼高大的堅冰,密集的障礙,破冰車不知道要破到猴年馬月才能穿過去。
一旁跟著他們的攝影師也下來了,衛寧帶著幾個攝影師來到宋文彬身邊,問道:“這…怎麼辦啊?”
和鮑利不同,衛寧非常配合宋文彬的行動,和他們在一起拍攝的時候,遇到麻煩都會想辦法一起解決,不會只把麻煩丟給他。
宋文彬敲了敲這些冰柱子,說道:“這是必經之路嗎,還是說必須要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