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衛寧比劃了一下這些冰障的大小,說道:“我估計我們的車也過不去,這要是硬闖的話,車底盤肯定剮爛了。”
在北極,車等同於生命,這麼多人的補給和後勤全靠車隊,宋文彬不能讓衛寧這麼冒險。
宋文彬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說道:“這裡肯定不止這一條路,如果只有這一條路的話,霍雨一定會在附近停下來,她也過不去這些障礙。”
“對哦!”衛寧驚喜道:“我們只要找到霍雨走的那條路就可以了。”
“是的,她又有那些極地狗狗幫忙,導演的車上又有土著嚮導,肯定能找到路。”
說罷,一行人分散開來,四處搜尋了一下。
果不其然,沒找多遠,宋文彬和攝製組的成員就在地上找到了一些狗狗的糞便和海拉克斯的車轍,這些糞便和車轍延伸著,順著一條崎區小道消失在前方的冰叢中。
宋文彬蹲下身指著那些糞便,看著攝像機認真說道:“霍雨應該帶著我的狗往這個方向走的,糞便應該是一天前留下的,說明我和她此刻距離並不遠,如果能趕上她,我還有比她更先到達極點的機會。”
見鬼的任務,去他媽的極點,傻比比賽。宋文彬心裡想道。
“可是厭…”
衛寧扛著攝像機說道:“這條路,要說狗拉雪橇和雪地摩托應該可以透過,過個越野車,應該是勉勉強強。可是你們這車要想過去,不太現實啊。”
宋文彬回頭看了眼那臺停在雪地裡的紅色巨獸,沉默了。
要說現在他們離極點也不遠了,要是從這裡繞過去的話,也不知道要繞多久。而且,在極地,壓根沒有路這個說法,這樣稀奇古怪的的障礙知道有多少,去其他地方也不見得就沒有障礙。
這時,蘇緹娜也從車上下來,問道:“霍雨就是走得這條路嗎,看來我們不太好走啊。”
宋文彬本來還在正常想辦法,但看見蘇緹娜下來,他便立刻換了副面孔,勵志說道:“努努力,總會想到辦法的!我們一定不能被霍雨拉在身後!”
蘇緹娜看著宋文彬,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對他這幅打了雞血一樣的奮鬥逼狀態感到非常不解。
但是宋文彬可不在意,他徑直走向那臺破冰車,登了上去,啟動了前方的碎冰滾輪,轟隆隆的一頭頂在那些厚重的堅冰上。
遇到阻礙就解決阻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麼區區堅冰,自然不在話下。
……
一天。
兩天。
三天。
四天。
五天。
六天。
七天。
……
足足七天,宋文彬和蘇緹娜就像兩臺永無止境的機器人一樣,每天駕駛著破冰車,不知疲倦的和這些冰塊日日夜夜做著鬥爭。
然而足足七天過去,他們也只在這片縱橫交錯的冰叢中前進了不到二十公里。平均每天前進三公里不到,大概每小時只能前進150米。
這在過去的旅行中幾乎是不可以想象的,即便是他們在非洲,在西伯利亞,在印度,遇到的最難走的路,也沒有這麼誇張。在如此惡劣的路況前,就連破冰拖拉機前方的滾輪,都在高強度的工作下不停的損壞。
無盡的白色荒原,永不落下的太陽,極低的溫度,不停損壞的機器,有如外星世界一般永無止境的寂靜和空曠,甚至連網路和訊號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都在瘋狂的折磨和吞噬著宋文彬的理智,他從沒見過如此令人厭惡的旅行,在如此障礙前,他開始無限懷念自己的雪橇犬,如果是他的那些狗狗,那應該可以輕鬆越過這些障礙。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到達極點了。
說不定